林家在龙城道的宅院是一座古式的三层小楼。
檐角挂铃，庭种桂树。
林不平负手站在二楼欣赏龙城道布满灰尘和污渍的夜市，鼎沸的人声能传出好远，街上满是狗肉火锅里传出来的，浓郁肉香味道。
烧烤摊边的老板油光满面，小摊上的食客大快朵颐。
简陋、粗鄙，却又充满了热腾腾的烟火气。
林不平没来由想起一句话，底层才是生活的真相。
他叹了口气，问道：“结果出来没有？”
在他的背后，是林家仅剩的名档口主事人。
这是拳场一战之后，林不平第一次召集他们。
面对新的东家，此时他们都显得有些惴惴不安。
更何况第一次见面林不平就安排查账，他们都有一种山雨欲来的预感。
林闯嘴里叼着一只铅笔，将头埋在一堆账本中，算的满头大汗。
这种精细的活计本该由李健来干，可是李健此时右手还扎着绷带。
林闯眼神幽怨，抬头说道：“大概算出来了。”
“念吧。”
“龙城道赌档月盈余港币元，娼馆月盈余港币元，拳场盈余港币元，各家店铺每月保护费......。”
“各档除去必要开支和流动资金，每月上缴港币十一万三千余元。”
“总档支付完薪水、花红等各项开支后，每月结余港币千余元。”
林闯的声调逐渐变大，到最后几成惊呼。他想象不到偌大一个林家，每月竟然只有区区千元港币的盈利。
此时的港岛，文员的月薪大约在港币左右，公共房屋的月租大约在港币左右，私人住宅的大约.万-.万港币一套。
这样的收入极其不正常。
一旁的李健显然早已经知道答案，喟然一叹说道：“你还没算上林家开办的幼稚园和初小的支出，加上这笔钱，我们每个月能有四千盈余就不错了。”
林家为龙城道居民开办了免费的幼稚园和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