斯人,必先劳其筋骨,恶其体肤’来勉励安慰自己。可是秀秀的病却一天重于一天,为了治病,祖上留下的一亩半分良田卖于了他人,家中的物什也一件件进了城里的当铺,自己为了堵那个永远填不满的窟窿,终于丢弃了尊严,走上了坑蒙拐骗的日子,沦落成现在这副样子。
唉——老天对我吕木为何如此不公!?
也罢,也罢!今天说不定就是我吕木倒数第二次见到阳光的日子了,下一次从那个不见天日的黑牢里出来,也许就要和这颗大好头颅说再见了。
吕木想到这里,不自觉地摸了一下脖子,又伸出手,拢了拢头上有些散乱的头发,回头深深望了一眼西山日薄的最后一缕余晖。本来显得有些萎缩的脸上竟然多了几分淡定从容的正气,一直佝偻了三年的腰板也再次挺了起来。
就让我吕木像这夕阳最后的余晖一样,再堂堂正正做一回人吧!
“啪——”李知廉见吕木竟然半天没有动静,终于忍无可忍,再次重重拍下了惊堂木,“堂下刁民好大的胆子,本县询问,竟然闭口不答,可谓是顽劣之极,来啊!给我重重地打!”
众衙役闻言正要一哄而上,吕木却出人意料地‘噌’地站了起来,上前的两个衙役不禁被吕木的动作吓了一跳,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。
吕木将衙役的狼狈样子看在眼中,哈哈一笑,对这李知县朗声道:“学生湖州长兴县秀才吕木,平日虽然偶有行差踏错,但是今日的人命大案,却与学生毫无瓜葛,大人在上,还请明鉴,还我一个公道!”
李知廉闻言就要发作,但是略一沉吟,还是回过神来欲要再次上前的衙役,挥了挥手。这个平日声名狼藉的混混,今日里身上竟然散发着一股威风凛凛的正气,身上丝毫不见之前的猥琐感觉,这倒真是怪事一件。
其余众人对于吕木的突变觉得不可思议,露出不同程度的惊讶之色,堂外的围观的村民更是喧哗起来。
李知廉再次重重地一拍惊堂木,大喊肃静,等到大堂上安静下来,才肃然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