人均知纪嫣然曾在大粱长居过一段时间,深悉大梁情况,目光都转到她身上去。
这名着天下的才女美目泛起凄迷之色。香唇轻吐道:“安厘王若病危。信陵君亦命不久矣。廉颇既失靠山,惟有离魏投楚。楚人虽有李园,但却惯恋偏安之局,故廉颇再难有作为了。”
众人这才恍然。
以魏安厘王的性格,必会在病逝前施辣手先迫死信陵君,否则就怕魏太王位难保。这种权力王位之争,绝没有人情可讲的余地。
李良想起龙阳君,他自是太增的一党。可想而知因安厘之病,使龙阳君正陷身激烈的斗争。那是全胜或全败之局,其没有丝毫转折的间隙。
桓奇正容向王颔请教道:“王老将军刚才说白起比李牧尚差少许,不知为何会有此看法。要知白起一生战无不胜,三十七年扬威沙场,攻取城池七十有余,料敌应变,层出不穷,未尝一败,长平一战,采取后退诱敌,分割围歼的策略,更是一战功成。使赵人由强转弱,何人尚能与其争一日之短长。”
桓奇显然对白起这前辈名将非常崇拜,故忍不住出言为其争辩。
王颔眼射出缅怀之色,徐徐道:“当年长平之战,白起为主将,我王颔为裨将,此事在当时乃最高机密,其时先王有令:‘有敢泄武安君白起斩’,故赵人初并不知主持大局者,实是武安君,此正为白起一向惯用的手段,为求成功,不择手段。”
李良心生出颇为特别的感觉。
以一个现代人,却到这古战国的时代里,听着王颔这一代名将娓娓叙述那最关键性和最惨烈的一场攻防战,这种滋味,确是难以言表。
长平之战可说是当时最为人讨论的话题,除赵人不愿提起这伤心往事外,其他人都乐此不疲。但听着王颔这当年曾参与其事的秦方大将亲口说出来,众人的感受更大是不同,既心生敬畏,又长意趣盎然。
王颔叹道:“廉颇确是老而弥坚,知道我强他弱,稍一失利,立采筑垒固守,疲惫我军的战略,看似保守,其实却是明智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