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话的是个她似曾认识的叫张妹的,没想到这小个子女孩竟这样有权威。涌上来的人退了下去。
张妹过来替她拉拉衣裳,像在解释,又像是安慰地说:
“别见外,她们跟你闹着玩的,大家心里闷,有时这样打发光阴。”
范雨婷一直都没有抵抗,只是招架,尤姐跟她讲过,入乡随俗,才不吃亏,到哪儿都是这个理,牢房也不例外。尤姐是她的老师。于是她只是笑一笑,用手拢了拢头发。
有人哼一声说:
“关在里面,不打不闹,不说不笑,怎么混到天黑?”
也是,她进来还不到半个小时,就已经有了这种体会,也不知道要在里面呆多久,不免心中黯然。
有人对她的衣服发生了兴趣。
“你这是在哪儿买的?”说着伸手到她脖后翻开衣领,然后说:“进口的?”
她点了点头。
几个女人立刻围上来,都挺内行:
“这料子好哟,高级棉麻上浆布。”
“做工才好,我们这里做不出来。”
“主要是款式好看,这种迷彩衬衣配灰短裙,我在电视里面才见到过,枫山没人穿。”
“好多钱?”
范雨婷说:
“八百多。”
“哇!男人送的?”
“唔。”
她不愿提“借”字,更不愿去想那头猪,她觉得说成其他男人送的比承认是刘有财借的还干净些,干净得多。
张妹问范雨婷:
“怎样翻的船?”
范雨婷把事情经过无保留地讲给大家听,只隐瞒了老汤的身份。
所有的女人都异口同声大骂那个女秘书,张妹则更为愤怒:
“出去了,你点一下就是,姐姐找人帮你把她摆平。”
话说得很豪气,还有点杀气,这使范雨婷大感吃惊,张妹涉世未深,幼稚单纯,顺从老实,她比自己也就大一两岁吧,不料,她竟俨然是“大姐大”了,似乎还染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