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僵没有醉。
拢共才叫了三四瓶酒,就算是再来十几瓶,都未必能让他脸红一下,所以他的脑子并没有糊涂。
半僵心里很清楚,自己这么做,轻的会给自己招来一身麻烦,打场恶架肯定是免不了的,重的则是会被警察抓回去,蹲个十天半个月,直到有人拿钱把他们保释出来为止,而这也正是叶明和万卷最担心的问题。
可是他忍不住,所以他还是那么做了。
拎着酒瓶来到红苹果的后面,跟着随便找个借口,重重的拍对方一记。像红苹果那种混混是很容易被惹火的,对于半僵这个“误会”对方一定会火冒三丈,别说是骂两句,就是动手都可能是轻的,而正是半僵所需要的——只要红苹果敢还嘴,半僵的酒瓶子马上就会敲下去。
事实上,半僵也确实这么做了,红苹果的废话刚刚骂到一半,他手里的酒瓶子就抡了起来,甚至已经是抡过了他的头顶。但就在酒瓶子就要砸下来,而眼前的红苹果也即将满脑袋滋血的时候,半僵听到了那两个字,
师父。
其实这两个字并没有什么特别的,一般人听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,就算真的有,估计连想到的也只会是大话西游里那个婆婆妈妈,唧唧歪歪的唐三藏。可是半僵不同,随着那两个字的出现,一个熟悉又亲切身影像片云一样浮现在了他的面前。
那个个子不高,嗓门挺大,白胡子长的能梳辫子,脑袋上却干净的连只苍蝇都站不住脚的人;那个早已经发现他在偷酒喝,却一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人;那个明明心里不舍得,却非要硬着心肠把他赶出山的人……
刹那间,“师父”这两字让之前一直在半僵心里烧着的那股邪火熄了一大半,而他手中扬起的酒瓶也已经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放了下来。尽管他觉得自己的脑子之前并没有糊涂,但此刻,半僵清明的心中还是发现了一点不对劲:
为什么?这明显是一场既没有必要又可以避免的斗殴,为什么自己还非要凑上来,弄到非动手不可的地步?今天他们惹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