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里下了雨,寒鸦又贪酒,第二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。
邻家小儿正在嚷嚷,“阿娘,我听街上人都在说韩子来咸阳了,他是谁呀?”
妇人不知那是谁,又不好掉了面子,随口胡诌道:“是个读书人,白头粉脸的,你以后可别跟他学。”
寒鸦听的好笑,韩非什么时候白头粉脸了?虽说已经是个近五旬的老叟,一如他们初见时自己的模样,只是韩非应该会年轻些,毕竟他当时化作的老者可是饱经沧桑的。
等等!有什么地方不对?
韩非,为何来秦?韩王派人使秦,这桩差事怎么都不会落在他的头上。
寒鸦倏地想起数月前李斯的来访,想来那个时候他就打定主意让韩非来咸阳了。
时局瞬息万变,此刻他竟是有些看不透了。李斯这家伙,究竟想做什么?
寒鸦正百思不得其解,门口传来了敲门声。
“大先生,我阿娘说今日的肉汤做的多了,要我给您送一些来。”邻家小儿捧着汤碗站在门口,两个小髻冲天,寒鸦看的直想揪它。
邻家只有妇人和一个孩童,平日被人欺负时,寒鸦都会施以援手。听闻她家的男人在军中,数年没消息,小儿自出生就没见过父亲,全靠妇人将他拉扯这么大。
“替我谢谢你阿娘。”寒鸦不用吃这些人间吃食,却不好拂了一片心意,他让小儿进了屋,从橱柜里拿出一个木盒递给小儿,“我昨日在市集有人送我的点心,我不大爱吃,送给你和你阿娘罢!”
小儿天真贪嘴,拿了木盒往门外跑去,只是跑的太急,到了门口竟撞在什么上面,抬头一看,是个人。
那人没有对小儿的鲁莽多加苛责,摸了摸他的头,摆了手示意他离去。
“此处可是韩先生的住所?”
寒鸦在屋内,这声音听着耳熟,走到院子一看,寒鸦的嘴边多了笑意。
“韩非,你这白发可是又多了几根?”
韩非轻笑,“比不得先生,怕是我满头白发时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