雅间,江东之点菜,李植仍然是无可不可,等酒菜上来之后,江东之大吃大喝,李植不过稍微动动筷子罢了。
“汝培!”江东之见了他的样子,大为不满,沉声道:“你我虽不及黄某人今日风光,但其所为,亦有大风险在,何必为此人的境遇而斤斤计较呢!”
“哪有风险?”
李植冷笑道:“张惟功把路铺好了,皇上和元辅支持,国朝整顿京营,从来未有如此大决心者,这样的差事他还有什么难办的,又有什么风险可言?只要此人进营,如实点名造册,沙汰老弱,将第一步功夫先做好,底下的事情就是张惟功的了,他就能坐享大名。他现在尚未立功,已经是四品京堂,将来等此人执掌都察院时,我二人可能还是今日官职,思想起来,老兄难道不惭愧么?”
江东之叫他说的瞠目结舌,无以为答,一时间,气氛就更加沉闷起来。
“罢了,喝酒,喝酒!”
李植满腔怨恨,感觉胸膛都要燃烧起来了,他恨极了张惟功,恨极了黄道瞻,也恨极了张居正,甚至也恨上了自己的恩主座师张四维,他觉得是张四维太过无能,导致现在节节败退的局面,自己几个委身投靠,结果眼睁睁看着别人加官进爵,这种气愤,简直是要把他给点燃了。
两人一时俱是喝着闷酒,过不多时,雅间房门外传来脚步声,江东之颇为不耐烦的道:“不是说了酒菜俱齐备了,没有吩咐莫来扰我们?”
“呵呵,长信你火气不小啊。”
外间的人笑声朗朗,江东之和李植两人眼中都是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,两人从椅子上都是一下子站起身来,起身之时,门就已经被推开了,再看时,果然是一身便装,纯阳巾,青色道袍,浑身上下衣着用料普通,但裁剪的没有丝毫瑕疵的张四维,正站在门前,笑意十足的看向这两个门生。
“老师来了,学生真是该死,言语冒犯了。”
“请老师先进来再说话。”
江东之请罪,李植却是十分的机警,立刻迎上前去,请张四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