甘华观,那观里已有鬼狐盘踞。李郎神通高强,自然不惧,小道却身无法力,若不然,岂能让那妖物为非作歹!”冲夷子咬牙切齿,说出这番话令他感到十分屈辱。
鬼狐?李蝉眉毛一挑,不动声色看了眼变化男儿面貌的涂山兕,“道兄为何不请人驱妖?你虽未种道,但毕竟有度牒,要找帮手,比寻常百姓容易得多。”
冲夷子捏着拳,重重叹了口气,“小道虽不成器,却也不愿让外人看笑话,若被人看到甘华观荒废到这种地步,单单小道受耻笑也罢了,只怕师长在九泉之下,也不得安宁。但这位涂照影小友,却是个信得过的人,好在有他,引荐小道与李郎相见。”
李蝉有些同情这道士,试探道:“冲夷道兄要卖了甘华观,也是因为那鬼狐盘踞在观中么?”
冲夷子起身行礼,正色道:“请李学士为小道除去那鬼狐!”
李蝉了然,这道士忽然要变卖祖业,虽然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,却也是那“鬼狐”促成的。
冲夷子低着头,李蝉偷偷瞪了涂山兕一眼,涂山兕撇开头看窗外,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,嘴角却勾了勾,淡淡道:“道士你只管放宽心,阿郎出手,那鬼狐自然是手到擒来。”
李蝉干咳一声,扶起冲夷子,“冲夷道兄年长于我,切莫多礼,那鬼狐之事不值一提,我定会还甘华观一个清净。”
出于歉疚,这番话说得极为诚恳。被“鬼狐”占据祖业而日夜难寐的冲夷子听到那笃定的语气,心头无奈无助之情稍缓,竟鼻子一酸。
“涂照影”似乎有些心软,递来手帕。
可怜的道士不知鬼狐就在眼前,接过帕子擦了擦眼角,“二位都是好人啊。”
“算不上,算不上。”道士越说李蝉越惭愧,连忙移开话题,“不知道兄的甘华观,要换多少上清童子?”
上清童子是玄门中人对钱的雅称,李蝉怕道士再受刺激,便故意说得委婉些。冲夷子定了定神,放下手帕,“小道此前说的话,句句是肺腑之言,之所以不怕丢脸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