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爆炸现场被带离后,林莫陷入一种医学上称为“急性应激性木僵”的状态。
他躺在病床上,睁着眼睛,但眼神空洞无物,仿佛灵魂已经抽离。对外界刺激毫无反应,不言不语,不饮不食,身体僵硬如木偶。呼吸微弱而规律,是活着的唯一证明。
姜淮心如刀绞,尝试用温热的毛巾擦拭林莫冰冷的脸颊和手,轻声讲述无关紧要的日常,试图唤回一丝意识。她将水杯的吸管轻轻触碰他的嘴唇,水滴沿着嘴角滑落,他毫无吞咽反应。姜淮的眼泪无声滴落在被单上。
沈晏宇守在床边时,会长时间凝视林莫空洞的眼睛,仿佛想从中找到一丝愤怒或悲伤的痕迹,但只看到一片死寂的虚无。他紧握拳头,指甲深陷掌心,压抑着无处宣泄的痛苦和愤怒。
医生向众人解释这是一种严重的心理创伤反应,大脑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,隔绝了无法承受的痛苦。需要时间静养,强制唤醒可能适得其反。生理指标由输液维持。
在一个只有仪器滴答声的深夜,沈晏宇遣走了其他人,独自守在林莫床边。连日来的悲痛、目睹好友“活死人”状态的煎熬、以及调查受阻的挫败感终于爆发。他紧紧抓住林莫毫无生气的手,身体因压抑的情绪而微微颤抖。声音嘶哑低沉,却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:
“林莫…你听见了吗?那场火…不是老天爷不长眼!是有人…是那些王八蛋害死了叔叔阿姨!他们草菅人命!他们必须付出代价!你信我…你他妈的信我一次!我沈晏宇对天发誓,不管是谁,不管多难,我一定把那些杂碎揪出来!一个都别想跑!我让他们…血债血偿!”
这是他对林莫做出的第一个、也是最私密的承诺。说出口的瞬间,他感觉胸腔里那团灼烧的火焰似乎找到了方向。他死死盯着林莫的眼睛,渴望看到一丝回应(如手指微动、眼球转动),但林莫依旧毫无反应,只有仪器规律的滴答声在寂静中放大。
沈晏宇走出病房透气时,手机不断震动。屏幕上显示着“父亲”。他烦躁地挂断,对方却