V我蹲在断墙缺口处,指尖抠着砖块裂缝里的碎玻璃。
苏晴雪的冰翼早没了影子,风里还飘着墨狐相机的焦糊味——她刚才举着那玩意儿对天枢层拍个不停,现在估计正被云阙会的人追杀。
“代驾先生!”
墨狐的喊声从废墟堆里钻出来。
我低头,看见她正踮脚够一截倾斜的钟楼横梁,全息投影仪挂在梁上晃悠,红蓝色的光在她脸上跳。
疯狗蹲在她旁边,正用袖子擦老妇人塞给他的布娃娃脑袋——那娃娃缺了半边脸,眼珠是两粒褪色的纽扣。
“锈械迷宫是张虎的最终据点。”墨狐把投影仪往地上一按,淡蓝色的立体地图“嗡”地弹起来,“但入口需要‘血契’开启。”她指节抵着地图边缘的红圈,指甲盖裂了道缝,“我查过云阙会档案,血契是战体觉醒者的血脉共鸣......”
“血脉?”我扯了扯染血的衣袖,胳膊上的青铜纹路突然发烫。
这纹路自打觉醒冰火战体就跟着我,平时像条休眠的蛇,现在倒像被火烤了的铁丝,顺着血管往指尖窜。
疯狗突然“嘶”了一声。
他撸起左边手腕,旧伤疤泛着青白——那是被云阙会的人用烙铁烫的,我上次替老妇人讨公道时见过。
伤疤中心的皮肤正在凸起,竟和我胳膊上的纹路形状一模一样!
“他父亲的战体残骸里藏着......”我喉咙发紧。
疯狗他爸十年前死在冰璃宅大火里,老妇人说他临死前把族谱塞进墙缝,可刚才族谱残页燃烧时浮出的字,分明和这伤疤有关。
“进去!”我拽着疯狗往废墟深处跑。
墨狐抱着投影仪紧跟,相机挂在脖子上哐当响。
锈械迷宫的入口在冰璃宅地下,我早摸过地形——三个月前替人代驾运酒,那醉汉说过冰璃宅地窖有“会动的铁管子”。
霉味混着铁锈味扑过来时,我踩碎了半块砖。
头顶的机械触手“唰”地垂下来,金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