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语迟在桃红的带领下逛了府里,因着府里去年才出了孝期,所以整个院子以素雅为主,就连大少爷的院落也很是僻静。
“大少爷素来喜欢读书,平日里对衣物饮食不太上心,所以府里的吃食都是清淡、少量为主,夫人吩咐厨房说二小姐您身体单薄,需要补补,所以您的餐食要丰富一些。”提及府里之前唯二的主子,桃红的话也多了些。
“大哥是个真正的君子。”陆语迟和大哥也没有往来,从前他们都跟随大伯父在外地做官,很少归家,祖父离世后,大伯父一家回来丁忧守孝,守孝期间大伯父因病去世,大伯母一家都是深居简出,大哥也一直守在大伯父坟前苦读,兄妹俩相处的机会并不多。
陆雨薇也是因为家中守孝的原因,加上她好高骛远,早就打定了要过继到大伯母这找个好人家的缘故,才一直没有定亲。
府里逛了一圈回来,陆语迟就开始看张嬷嬷拿过来的书,《礼记》她已经看过了,所以她从剩下的书里挑选,其中不少都是各个家族的家训,但是其中掺杂了一本,上面只有手札二字。
她好奇之下先翻看了那本手札,只见手札的第一页写了几句话:“余幼时曾问母:女立世间,以何为本?母曰:夫为妻纲,夫为女子之天,相夫教子,女子本分。余费解,男子立于天地,可靠家世,可靠能力,可靠书本,女子为何不可?
今年过三旬,知世间事三分靠命,七分靠运,命虽好,运不达,终无法成其事,男女皆准。
再学礼仪规矩,竟有所感,尽信书不如无书,不信书则不解世间规则,女子立世,以运用规则为本,通达书中释义,学会规则,利用规则方可成事。”
这段文字看得陆语迟心潮澎湃,原来竟有人和她的想法不谋而合,前世她吃尽了苦头,只因念着父母亲情反倒受其挟制,而今她已然新生,就更要将这世间规则为自己所用。
“二小姐,天黑了,您要歇息了吗,灯光虽亮,可是也伤眼睛。”桃红端着水上前,把蜡烛芯剪了更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