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指尖划过左颊那道已淡成浅粉色的疤痕，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，忽然抬手捶向镜面，震得满室铜镜嗡嗡作响：这张脸...
陛下？秦悦月推门而入，锄头尖戳在青砖上划出火星。
爱妃......他声音沙哑，指尖还停在疤痕上，你说这疤要是没好......是不是更好？
秦悦月把锄头靠在蟠龙柱上，铜锈蹭在龙鳞纹上：陛下这是什么话？现在脸比剥壳鸡蛋还嫩......
嫩？慕容云海突然笑了，笑声里带着苦杏仁味，这张脸让我想起十七岁那年，三皇子说要请我尝新烤的龙涎香饼，结果把滚烫的铜盘扣在我脸上......他突然攥住秦悦月的手腕，可你知道吗？那铜盘上刻着父皇最爱的二龙戏珠，三皇子说......说我不配用这图案。
窗外的梧桐叶扑簌簌掉在窗棂上。秦悦月想起民间传闻里三皇子失手烫伤二哥的说法，忽然觉得那故事像被虫蛀的茶饼，处处是洞。
其实那天......慕容云海突然停顿，手指掐进掌心，锦绣阁的老太监说，三皇子的铜盘里掺了西域的蚀骨粉，想让我......他猛地闭嘴，转身把脸埋进铜镜，罢了，都过去了。
她想起自己用胡萝卜汁给他敷脸时，他总在闻到柠檬味时皱眉——原来那不是嫌弃菜叶子味，是想起了铜盘里刺鼻的药粉。
不想说就别说，她把锄头往地上一拄，发出沉闷的响声，明天我给你做忘忧果蔬汁，加三倍甘蔗汁，甜到忘记所有晦气！她故意把锄头在铜镜前晃了晃，再不行就用这锄头把三皇子的门牙敲掉，给您出气！
慕容云海被逗得扑哧笑了，眼泪却掉得更凶：爱妃......你这安慰方式倒像个土匪。
土匪怎么了？秦悦月把锄头往他怀里一塞，土匪至少不藏着掖着。陛下要是再半夜对着镜子掉金豆子，我就......她叉腰作势，就把所有铜镜都熔了，给您打套防抑郁锄头套装！
陛下的烫伤......真的是三皇子干的吗？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