紫霄宫内,寂静得可怕。
时间仿佛凝固,空间也随之冻结。
所有大能的呼吸都停滞了,目光死死地钉在那个躬身而立的身影上。
向道祖索要灵宝?
在紫霄宫三千客中,在鸿钧敕封天命之时?
这是疯了,还是蠢到极致?
帝俊的金乌真身都差点无法维持,他双拳紧握,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,胸膛剧烈起伏。
他与太一征伐洪荒,浴血奋战,所得的灵宝也不过寥寥数件。
这东王公凭什么?
凭他那张厚脸皮吗?!
太一身旁的混沌钟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嗡鸣,似乎感应到了主人的怒火,一股镇压万古的气息蠢蠢欲动。
三清之中,老子依旧垂眸,无为之气环绕,仿佛置身事外。
元始的眉头却紧紧锁起,他最重规矩礼法,东王公此举在他看来,简直是目无尊长,败坏玄门风气。
唯有通天,嘴角竟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。
有意思。
真是有意思。
这份胆魄,这份心机,比殿内这些只知闷头苦修的木头疙瘩强多了。
鸿钧的目光古井无波,静静地注视着东王公,没有立刻回应。
整个紫霄宫的压力,都汇聚在了东王公一人身上。
那是一种源自天道,源自圣人的威压,足以让任何大罗金仙心神崩溃,道心失守。
然而东王公身躯挺拔,神色坦然,仿佛那足以压塌神山的威压只是清风拂面。
他不是在赌。
他是在阳谋。
他将自己的需求,与鸿钧的“洪荒秩序”死死捆绑在一起。
拒绝他,就是承认自己的敕封有瑕疵,承认自己安排的男仙之首镇不住场子。
这打的不是东王公的脸,是鸿钧这位道祖的脸。
不知过了多久,仿佛一瞬,又似万年。
鸿钧淡漠的声音终于响起,打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死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