斩钉截铁。
他看见老人眼角的皱纹舒展开来，像久旱的田埂被雨水泡软了。
村东头的荒坡在晨雾中泛着青黑，泥土里还带着昨夜的露水。
陈凡踩着湿软的土走到坡顶，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：【检测到肥沃灵土，适合布置聚灵耕地图。
建议将阵眼设在坡下老榆树根处。】
阿牛！他转身喊。
蹲在田埂边的壮实青年立刻跳起来，粗布褂子上还沾着草屑：土地公您说！阿牛是村里最能干活的，上次打狼时他举着锄头砸翻三只黑风狼，现在说起话来还带着股子憨劲。
从今儿起，你就是灵田管理员。陈凡把香火灌溉渠的图纸递过去，每天卯时来浇香火水，未时检查阵纹——他突然顿住，因为阿牛的手在发抖，指节捏得发白，咋？
不愿意？
愿意！阿牛猛地摇头，眼泪啪嗒砸在图纸上，我娘病了三年，就想吃口不带糠的米饭...土地公，我一定把灵田看得比命还金贵！
陈凡喉咙发紧。
他想起昨夜巡村时，听见阿牛娘在屋里咳嗽，声音轻得像片落叶。
他摸出块用红布包着的灵米种子：这是系统奖励的，总共九粒。
等会开耕仪式，你负责撒种。
不！
脆生生的童音从身后传来。
小翠攥着个粗陶碗挤过来，发辫上的野花颤巍巍的：我要献第一捧土！她仰起脸，眼睛亮得像星子，昨儿我给土地公神像擦灰，神像冲我笑了！
肯定是让我帮忙种灵米！
陈凡蹲下来，看见小翠手腕上系着的红绳——那是她娘临终前编的。好。他摸了摸小翠的头顶，你献土，阿牛撒种，叔扶犁。
晨光穿透晨雾时，仪式开始了。
赵铁柱扶着犁，牛蹄踏碎草叶，翻起的泥土泛着油光。
小翠捧着陶碗，里面的新土还沾着草根，她踮脚把土撒在犁沟里，突然呀了一声——陶碗里的土竟泛出淡金色，像撒了把金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