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凡的神体在风中晃了晃，几乎要散成点点金光。
他盯着眼前这方破庙，断墙残瓦上结着蛛网，供桌积灰厚得能写字，三柱香早燃成了黑炭，连半块供果都没有。
喉咙里像塞了团烧红的炭——这是神力枯竭的征兆，作为刚穿越三天的土地公，他现在连凝聚人形都费劲。
砰！
庙门被踹开的瞬间，陈凡差点散了神体。
五个青面獠牙的妖兵撞进来，为首的是个豹纹短打汉子，腰间挂着半块青铜虎符，额角有道刀疤正渗血：土地！
雷罡山主的供奉呢？
陈凡勉强稳住身形，喉间发涩：山主...小神这庙
少废话！刀疤男甩来个破陶碗，每月三牲五果，十坛烧刀子，少一样就拆了你这破庙！他踢翻供桌，积灰扑了陈凡满脸，三日后我再来，要见不着东西——他咧嘴露出尖牙，你这土地神位，就给山涧里的老龟腾地方！
妖兵们哄笑而出，庙门吱呀晃了两下，漏进的光里飘着细碎的尘埃。
陈凡瘫坐在供桌下，神体像被抽了筋骨，指尖触到地上的陶片，凉得刺骨。
原主记忆涌上来：这方土地叫青牛村，本就穷得叮当响，三年大旱，村民连自己都养不活，哪来香火？
雷罡山神早看他这没油水的土地不顺眼，今天不过是找茬。
咚！
脑门撞在供桌角的闷响惊得陈凡抬头。
庙外跪了个庄稼汉，粗布短打洗得发白，正拿额头磕青石板，旁边扎着羊角辫的小丫头攥着他衣角，小脸烧得通红：土地老爷，求您显显灵，下点雨吧！
我家的田快干死了，小翠...小翠病了...
庄稼汉声音发颤，陈凡这才注意到小丫头嘴唇干裂，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。
他想说话，神体却像被抽走最后一丝力气，只能看着庄稼汉从怀里摸出个油纸包，抖抖索索打开——里面是半块硬得能硌掉牙的玉米面饼。
老爷，实在没东西供您...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