泽秀洗衣店的梧桐树下却飘着阵阵凉意——不是风,是苏冉发明的风扇车正呼啦啦转着,把晾衣绳上的皂角香吹得满街都是。这会儿她正蹲在后院调配新配方,白围裙上沾着蓝黑红三色污渍,活像打翻了调色盘。
苏掌柜!不好啦!内务府的人砸场子啦!学徒小石头连滚带爬冲进后院,头上的瓜皮帽歪成了葫芦瓢。
苏冉手里的草木灰罐子哐当落地,深褐色粉末撒了一地,正好在青石板上画出个歪歪扭扭的二维码——这是她仿照现代朋友圈画的好友联络图,虽然没人能扫出来,却唬得街坊们以为是什么神秘阵法。
前堂已经乱成一锅粥。内务府副总管李祥翘着兰花指,举着件褪色的藕荷色宫装,尖嗓子能穿透房梁:瞧瞧这成色!贵妃娘娘的寿礼让你们洗成了抹布片子!
那衣裳本该绣着绯红的并蒂莲,此刻却褪成了惨淡的粉白,花瓣边缘还卷着焦黄色,活像被开水煮过的白菜叶。
苏冉拨开人群,指尖刚碰到衣料就皱起眉头——这哪儿是洗褪色的?分明是被强碱溶液泡过!布料经纬间硬邦邦的,还有股若有似无的石灰水味儿。
慢着。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。楚逸轩穿着月白常服,腰间玉佩随着步伐轻晃,看似随意的眼神却像手术刀般精准——他早瞧见浣衣局管事王德全袖口沾着的可疑白渍,那分明是漂染坊才用的硫化钠粉末。
王德全见状立刻堆起笑:哟,这不是楚公子嘛?您别管这糟心事儿,小的们正查办这起洗衣事故呢。他故意把事故二字咬得极重,还冲李祥使眼色,活像只偷鸡成功的狐狸。
苏冉却不吃这一套,突然拽住楚逸轩的袖子:公子您是咱们店的尊贵铂金会员,可得评评理!她眨眨眼,压低声音用现代术语念叨,您看这褪色边缘的晕染纹,典型的内源性化学损伤,绝对是有人搞破坏!
楚逸轩强忍住笑,指尖在衣料夹层里一捻,竟摸出半片干枯的皂角叶——这是浣衣局常用的去污材料,却绝不会造成如此剧烈的褪色。他突然提高音量: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