水库边的柳树在风里晃着枝条,蝉鸣声被水面的波纹揉碎。
阎埠贵蹲在青石板上,把竹制鱼竿往地上一磕,铜制的鱼坠子当啷响了两声:柱子,咱就比一个钟头,到日头偏西那棵老槐树下头。他从帆布兜里掏出个玻璃罐头瓶,里面红虫挤成肉乎乎的一团,瞧见没?
这是我天没亮去河沟子摸的,新鲜着呢。
何雨柱蹲在他斜对面,指尖摩挲着自己的鱼竿。
这竿子是他上个月用后山的斑竹削的,竹节打磨得溜光,握在手里像块温玉。
系统提示音在脑子里响得清晰:检测到目标水域底层有鲫鱼群,距离宿主钓点三点五米,建议使用酒米打窝。他低头从鱼篓里摸出个小布包,往脚边的水面撒了把碎米,涟漪刚荡开,就瞥见阎埠贵斜过来的目光。
三大爷这红虫是好,何雨柱笑着把蚯蚓穿在钩上,就是招小杂鱼。他话音刚落,自己的浮漂就猛地往下一沉。
手腕轻抖,一条巴掌大的鲫鱼带着水珠甩上岸,鱼鳃张合着拍在草叶上,鳞片在阳光下泛着银光。
阎埠贵的烟袋锅子在手里顿住了。
他刚才还想着等会要如何炫耀自己上个月在苇塘钓的八斤胖头鱼,此刻却见何雨柱的鱼护扑通一声沉进水里——才十分钟,已经装了三条鲫鱼,个头都不小。
他喉咙动了动,把烟丝往烟锅里按得更实:年轻人手快罢了,钓鱼讲究个耐心。
可耐心这玩意儿,在第二十条鱼被何雨柱钓上来时,彻底碎了。
阎埠贵的浮漂半天没动静,他蹲得腿麻,索性站起来甩竿。啪的一声,鱼钩挂住了身后的柳枝,他拽得太猛,竿子咔地折了半截。哎哟!他踉跄着后退,脚底下的碎石子硌得生疼,再看自己的鱼护——可怜巴巴躺着两条拇指长的窜条,肚子翻白,尾巴还在抽搐。
三大爷,您这竿子该换了。何雨柱弯腰把自己的备用竿递过去,眼角余光瞥见雨水正扒着他的鱼护数鱼。
小丫头的花布裙沾了草屑,扎着红皮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