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梅乾的哭诉,刘域倒是感同身受。毕竟两世都是深居军旅,其中的甘苦辛酸没有谁比他更能体味的了。所以,他根本没打算就此责罚这些虎贲军们。
“马上给他们弄一些吃的,今后不许再用饿饭来惩罚他们。”
刘域说着,又打量了一眼几乎瘦成了骨头的孙仲,在脑海中大致回忆了一下整个黄巾起义中张曼成军的结局,于是盯着他沉声问道:
“孙仲,赵宏被杀时,你们这支张曼成军残部,好像是要推举你做第四任渠帅的,你却为何只带着区区数千人出现在这里,其他的大部队呢?”
孙仲目光躲闪了一下,随即有气无力道:
“哪里还有张曼成军,大方渠帅一死,我们其实都已是没了主心骨的真正流贼了。不瞒侯爷大人,小人、小人其实是、是自己甩掉他们,半路跑出来,准备劫掠一些财物,就此回乡隐姓埋名去了此一生的。”
这听上去倒是一句大实话,刘域瞪着孙仲,想到那些数以万计溃散在四野的张曼成军残部,于是猛地冷哼一声道:
“孙仲,既然你已落入我疏勒河侯爷府手中,你是要死还是要活?”
孙仲惨然一笑,随即死猪不怕开水烫地摇头道:
“侯爷真是说笑,若能活,哪个愿意要死?不过是死是活,正如侯爷所言,哪里是我等这些流贼可以做主的,一切全凭侯爷一张嘴!”
“既如此,明日好生将你这一身洗洗干净,暂时就先做我一名随行掌剑左右旗牌官吧。”
刘域丢下一句,走出很远了,才听到脑后半晌传来一声哭嚎,伴随着咚咚咚的磕头声,听着就叫人瘆的慌。
“多谢侯爷不杀之恩,多谢侯爷知遇之恩,仲肝脑涂地,永远追随于侯爷左右!”
刘域摇摇头,加快步子,很快又来到了看守更加严密的之前的那座华丽大帐,等陶狼、梅乾抢着挑开帘门之后,一头便钻了进去。
人尚未站定,帐中便发出一阵阵莺歌燕舞般的惊呼声,听上去煞是好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