未看见,其他人也未看见,灰衣人自觉隐秘,却不想被叶秋荻看见了。
叶秋荻如此才注意到这灰衣人。
平常至极。
若不是他的小动作,叶秋荻当真不会意识到他的存在。
白安礼收敛好性子,对苏幕遮道:“回王爷的话,臣启程赶往都城不久后,蜀国使者才递了公文入我朝境内。不过,王爷不必多虑,臣已经让手下妥善安排了,不日即可安全到都城。”
苏幕遮轻笑道:“是死是活本王不在意,若死了更好,也省的来建康搅事。”
“此言差矣。”白临川饱读诗书,却不是腐儒,不谈虚礼,闻言道:“他们若在南朝出了差池,那南朝就是跳进了黄河,如何也洗不清了。到时免不了要被各方责难,燕国、后秦都会找准机会踩一脚,届时我朝境况可就不妙了。”
“万事有影堂!”苏幕遮对白临川道:“影堂阴私之事干得多了,也不在乎这一件,若使者当真出了意外,不管谁干的,推到迦难留头上就是。世人皆知,影堂一直处心积虑对付南朝,慕容不归与后秦老祖母若当真信是楚国做的,那他们脑子一定不怎么好使了。”
“慕容不归不知,但后秦老祖母的脑子早就不好使了。”堂下有粗人,闻言接话说道,引着在场的人皆哈哈大笑。
叶秋荻趁苏幕遮说话的机会,贪饮了几杯酒,目光却一直不曾离开灰衣仆从。见他听到苏幕遮谈起蜀国使者时一副漫不经心地样子,谈起影堂时又眼含微惧,及至在场众人笑时,他如常人一般随在场众人一起笑起来。
笑时扭头与叶秋荻目光稍一接触,便怯懦的移开了,似乎如其它仆从一般,却不知让叶秋荻愈发的注意他了。
在叶秋荻看来,灰衣人破绽在于演寻常人演的忒像了。
灰衣人或许只注意到叶秋荻在观察他,却没见到,白安礼的手背自被他按过后,便有些不正常了,眉头轻挑,有些厌恶,稍纵即逝,而后借着擦酒渍的机会,漫步经心地在手背擦了又擦,想来是有某种洁癖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