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赈济灾民一事着实不复杂,既然士族、粮商逐利,给他便是。虽南朝初立,缺钱少银,但以王室信用作保,借债总是可以的。此举也让苏幕遮与士族有了议价余地,若士族再以成倍粮价借与王室,未免也太不将琅琊苏家放在眼里了。
庙堂之上多是明白人。在他们想来,朔北王现在才借王上之口将“借粮”一事抛出来,正是知道商人逐利的本性,若非如此,他怎能在短期内不费一兵一卒,将数百万石的粮食由各地筹集在都城?
唯一牺牲的或许只有那些被封的粮商、微不足道的世家。
有心人知背后依着乌衣巷的粮铺未动分毫,却不知被封的皆是当初高价卖粮与王府的粮商。
当然,苏幕遮或王上未免没有借此机会敲打士族的意思:权利游戏唯有实力者方能玩得转。
此番运作,朔北王名利双收,可笑有些人在早朝之前,竟还想看他的难堪。
满朝官吏抬眼再看安静站在王上身后,着蟒纹劲服的朔北王时,眼神中再无小觑之意。
官吏如此思量之际,御史大夫却未忘记如今尚被苏幕遮关着的粮商。
他执笏板站出来,道:“王上,朔北王不惜借粮赈济灾民,令人钦佩。但私仇不及公,十家曾高价卖粮与王爷的商人昨日被王爷以莫须有罪名关押,粮食也尽被王爷派人运走,王爷如此公报私仇着实不该。”
苏幕遮正百无聊赖站在王上身后,目光涣散,不知思量着什么入了神,侍女在后面轻拉他衣袖,他方回过神来。
抬头见苏牧成打眼色示意,苏幕遮尴尬一笑,对御史大夫道:“大夫恕罪,本王伤势初愈,未免疲乏了些。”
御史大夫又将先前言语细说一遍。
“御史大夫差矣。”苏幕遮正色道:“本王怎会徇私枉法呢?他们肯卖粮与本王赈济灾民,本王感激还来不及呢。”
“实在是当日行刺本王的刺客是持万利粮铺东家请帖潜入王府的,本王遇刺后,万利粮铺东家又连夜与其它被捕粮商集会,身为千佛堂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