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分秋日的萧瑟,让苏慕遮颇不舒坦,他下了牛车,翻身上马,见前方古道延伸到一片密林之中,问道:“莫非今日我们要错过宿头了?”
他们自离别青衣老叟后,虽慢悠悠行走了三日,却从不曾露宿野外。
“公子不必担忧。”落在牛车后面的一位书生骑在马上说道:“穿过前面林子后会有一家客栈,我们可以在那里歇脚。”
苏慕遮回头,见他身材略高,皮肤黝黑,虽穿着儒生衣冠,却无半分书生气,倒似寻常走南闯北的江湖客。
苏慕遮问道:“足下对这条路很熟悉?”
“以前贩马时经常来往,追随先生后便再未走过了。”那书生回道。
苏慕遮点头,千百年来庙堂主要以察举制择官,到前秦发展为九品中正制,沿袭至时下的南朝、后秦与燕国。但由于世家大族名门书院的存在,中正官一职被他们所垄断,出现了“上品无寒门,下品无世族”的局面,导致求学成为上层特权。
公羊子高先生“有教无类”首次提出寒门学子求学为官的主张,贩马出生的汉子因此能够成为公羊子高先生的学生,这也是公羊子高先生名望为何能与南山书院相提并论的主要原因。
队伍缓缓前行,在进入到树林中后,周围愈加晦暗,道路两旁的树林内已经是漆黑一片了。恰好起风,树林内哗哗作响,卷落的叶子擦过肩头,落在古道上,马蹄踩上去沙沙作响。
听那书生曾贩马,苏慕遮轻抚座下白马的鬃毛,问道:“贩马必然是识马的,你觉我这匹白马如何?”
那书生上下打量一眼,说道:“虽不是追风、白兔之流,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好马了,想公子是极为喜爱它的。”
“没错。”苏慕遮回答,他们一行人乘船北上时,坐骑独带了这匹白马,只因为这匹白马是师姐送与他的。苏慕遮拍拍白马脑袋,听白马打了一声响鼻,说道:“它唤作兄台……”
话未说完,树林间猛然划过一道如鸽哨一般的响声,苏慕遮顿时汗毛竖立,手中五铢钱闻