?燕国,龙城。
黑云压城,北风肆虐,墨染的黑龙旗在墙头猎猎作响,一场大雪即将来临。
往日门庭若市的中山王府,今日人烟寥寥,只余下身着玄甲,腰佩雁翎刀的燕云军忠心耿耿的护在王府门前,在狂风中挺立。
乌云低垂,天空愈加晦暗,王府仆从不得不提前登高点灯,在燕云军身旁也燃起了火盆,以作照明取暖之用。
恰在这时,忽听得马蹄声响,数十匹健马自街道尽头奔来。马匹来的好快,倏忽间到了中山王府前。燕云军典军校尉忙上前查看,见头人一身黑色劲服,尚未看清楚模样,便听来人问道:“燕王府上现在可有访客?”
典军校尉忙俯首拱手回答:“回主上,既午时分王爷便再未会客。”
“恩。”
慕容不归下马,将马鞭扔到身后侍卫手中,大步向王府走去,与典军校尉错身而过时,身后系着的猩红色披风被劲风鼓起,划过侍卫统领面庞。典军校尉不敢有丝毫异样,待皇帝宿卫兵也进入王府后,才站直身子轻舒了一口气。慕容不归非残暴之人,然今日不知为何,典军校尉站在他面前犹如坠入万年冰窟中一般,此时直起身子来便抖落一身冷汗。
不曾理会沿路匆匆避让行礼的仆从,慕容不归脚步匆匆来到王府大殿,下人未来得及通报,他便推门走了进去,见中山王慕容无忌正放浪形骸地仰卧在软榻上,白色衣襟上满是酒渍,酒樽放在脑前,玉制酒爵弃之不用,正用勺挹酒入口。
慕容不归上前夺下他挹酒的勺,攒眉问道:“旧疾又犯了?”
慕容无忌处之泰然,说道:“老毛病,早习惯了。”他说罢,拿起酒爵直接在酒樽舀取一爵酒,仰头抬高,清酒汇聚成线缓缓流入口中,饮罢,慕容无忌用衣袖擦嘴,问道:“看这鬼天气,大雪不日便会封山,想来那拓跋老狗不会安宁,你可曾提前做好准备?”
慕容不归挑了挑塌下的火盆,让它燃烧的更旺些,说道:“拓跋老狗岂是能随便算计到的?不过太史令断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