弘晖在旁边,听着弘昐居然还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,也是被惊得目瞪口呆。
他张口结舌地就道::“大哥哥,你……”
弘昐在床榻上微微挣扎了一下,起身牵住了四阿哥的袖子,动作大了些,挣到了背上摔青的地方,顿时皱了一下眉头。
毕竟是亲儿子,四阿哥上前去扶住了他,叹了口气道:“让你好好的躺着休养,又乱折腾些什么?”
弘昐半撑着身子在床上,抬头望着四阿哥,便红着眼眶道:“阿玛,若非儿子箭术不精,也不会有今日之事,儿子不孝,让阿玛操心了……只不过儿子也是一心想猎了那只小熊,为阿玛挣一挣脸面。”
四阿哥伸手揉着眉心半晌,沉沉地道:“挣一挣脸面?今日若不是你弟弟,只怕你这条小命能不能保得住,还未可知呢!围猎之中,自然亦有危险,所以阿玛才会带着你们一起!你自己擅作主张,兵分两路,这时候倒说让阿玛操心了?”
弘昐听到这里,立即辩解道:“阿玛!儿子并不是有心不服从阿玛的路线安排!只是五叔家的弘昇他……”
他说到这儿,转头立即望着弘晖,急促地催道:“弘晖弟弟,你快告诉阿玛!”
四阿哥一摆手,摇摇头道:“还用得着等你弟弟说?侍卫们早便将事情说清楚了,你切记——以后不可贪心好胜,更不可凡事莽撞,随随便便便听从了别人的劝说!”
他这么说着,站起身来,深深地瞧着弘昐便道:“有勇无谋,便是箭术再精湛,也不过是一介武夫!要这匹夫之勇,又有什么用?”
弘昐似乎被这句话彻底地打击和刺激到了,他哆嗦着嘴唇,一张脸瞬时间变得惨白。
他眼里闪着泪,似乎是想解释些什么,又似乎觉得无论解释什么都是徒劳无力。
隔了半晌,弘昐绝望地低下了头,咬紧了牙关,低低地从唇缝之间往外蹦出两个字:“领训。”
四阿哥不再瞧他,转身出了来,待得走到帐子门口,忽然便回身道:“弘晖,过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