,入侵着三万六千个毛孔。蓝柯仁长长地吁出一口口浊气,吐故纳新。
不远处,那斯訇的手下手牵着马,静穆地站着,犹如帝陵石像,又似等候将军跨马出征的扈从。
蓝柯仁扭头看看像撑杆撑着帐门的那斯訇,指指自己的肚子。那斯訇啊啊两声,脸现尴尬,不知如何作答。昨天晚上,蓝柯仁入帐后,那斯訇就在那里心疼着他的爱马。晚餐时,只是让人去看了看蓝柯仁,见蓝柯仁已经和衣而眠,也就作罢。蓝柯仁的那份晚餐自然也被他们分享了。
现在蓝柯仁指指肚子,那斯訇哪还不明白。只是怎么圆说,他一时也找不出合适的言辞来。
蓝柯仁举步走向战马,一名侍卫递过缰绳,蓝柯仁看看眼前的马儿,一身栗红色的毛色闪着油亮的光,两眼炯炯,四肢匀称强健。蓝柯仁点点头,扳鞍认蹬,飞身上马,一抽马缰,踏踏踏,马儿原地转了个圈,很好。蓝柯仁探手拍拍马儿的脑门,马儿突突打个响鼻,似乎对新主人并不讨厌。
那斯訇疾步上前,跨马上前引导,驰向叶护大帐。其他侍卫前后左右扈从。
叶护大帐如鹤立于鸡群之中,众星拱月,周围一大片空地与其他小帐蓬隔开一段安全距离,现在这片空地上架起了几个大的篝火,侍卫们来往穿梭,忙碌着把整只羊挂在上面,下面的火烘烘地燃着,羊身上嗞嗞地响着冒着油,浓郁的香味在微凉的晨风中一圈圈地荡漾开去。
蓝柯仁微一蹙眉,对这样的饮食他实在不敢恭维,但这些葛逻禄人却乐此不疲,甘之如饴,千年如一日,非要把人胃变成狼胃,否则决不罢战休兵。对这样的执着蓝柯仁也不得不敬服。
步入大帐,蓝柯仁发现大小部族的头领早已在座,叶护居中而坐。一俟蓝柯仁入帐,叶护眼神一亮,向他招招手,“小兄弟,到这里来。”意态亲昵。
蓝柯仁向左右朝他打招呼的头领们频频颔首示意,脚步不停,直趋叶护。叶护左手边尚有一空位,左右两侧早有人坐了。看来这个位子是为蓝柯仁预留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