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并不大,也没有过多的装饰,托老师的福,这是我现在的身份所能拥有的最好的房间了。
我将外套脱下,手扶着墙,正在换鞋的时候,看到旁边的镜子中自己的模样。
面色是一如既往的沉静稳重,些微凌/乱的头发配上眼中的哀戚显得整个人有些颓废。
看着镜中自己的样子,我慢慢的露出了一个笑容。
五天后,老师去世了。
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,我打碎了一个试管,刺耳的破碎声惊醒了旁边安睡的婴儿,他哇哇大哭,胡乱的蹬着被子。
旁边的研究员忙上去安抚他,看着那小孩,听到消息时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都找到了出口,从我的身体中奔涌而出。
我放下手中的工作,便向老师的病房快步走去。
来到病房门口时,我才意识到屋内的那个老人虽然已不是我所希望的那个样子,但他对我的影响和意义比我以为的要深的多,我站在门前,久久,都不敢推开门进去。
门口的护工安慰着我,说他今天前所未有的安静,不再疯狂的大吵大闹,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,说他走的很安宁。
安宁?这是自老师生病以来便不会与他有关系的词语。
我看着眼前的门,终是伸手将它推开,迈了进去。
病房之中,老师还维持着离去时的样子,他正靠坐在床/上,戴着眼镜,低头看着什么,那一刻,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将我一手领进门的睿智学者。
一步步走向他的时候,明明房间内是最好的调温系统,我却感觉到地下的阴冷一寸寸的覆盖到我的身上。
他确实已经死了,维持着这个动作,双目微闭,脸色灰败,没有一丝生气。
我曾经最敬爱的老师,一直想要跨越的高山,再以疯狂的姿态几乎击碎了我心中对于他的全部敬仰时,又以这样的姿态突然的离开了这个世界。
眼睛有些泛酸,头有些抽痛,我按了按眉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