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过多久,王贵和岳飞便跟在周先生身后,一同来到了中堂。他们恭恭敬敬地请岳安人上前见礼。东边,王院君满脸笑意地陪着岳安人;西首,王员外和周先生也各自稳稳坐定。王贵和岳飞这两个少年,则像两棵挺拔的小树,安静地站在下首。
周侗清了清嗓子,开口说道:“安人,今日请您到此,实在是有要事相商。我见令郎聪明伶俐、才俊出众,心中便起了个念头,想收他为螟蛉之子,所以才特意请您过来,一同商量商量。”
岳安人听了这话,眼眶一下子就红了,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。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,说道:“这孩子出生才三天,就遭遇了洪水那场可怕的灾难。我承受着先夫临终前的重托,多亏了恩公王员外夫妇收留我们母子,这份恩情我都还没来得及报答呢。我既没有三男两女,就只有这么一个骨肉至亲,只盼着他能接续岳氏的一脉香火。这事儿啊,实在是难以从命,还望您别见怪!”
周侗连忙站起身,拱手说道:“安人,您先别着急拒绝。我可不是冒冒失失地来唐突您。我见令郎题诗时展现出的抱负,就知道他日后必成大器。可要是没有名师的点拨,那可就真是‘玉不琢,不成器’了,多可惜啊!我虽然不敢夸口自己有多厉害,但这一身本事也是实实在在的。我之前教了两个徒弟,可他们都被奸臣给害死了。现在虽说在教这三个小学生,但跟令郎比起来,那可真是差远了。我说的这螟蛉之事,和过继可不一样,既不用更名,也不用改姓,就是暂时认作父子称呼。这样一来,我就能把我平生的本事,毫无保留地传给令郎。等以后我百年之后,只要令郎能把我这把老骨头掩埋在土里,不让我暴尸荒野,也就算圆满了。还望安人您能慷慨应允啊!”
岳安人听了,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,岳飞就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大声说道:“既然不用更名改姓,那请爹爹上坐,孩儿这就给您行拜见之礼。”说着,他便快步走上前,朝着周侗“咚咚咚”地磕了八个响头。各位看官,这可不是岳飞不遵从母亲的命令,就随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