刑房里,霉味,血腥味,粪便味混着刺鼻的烙铁焦臭,吸一口就像吞下一把锈刀。
而墙壁上悬挂着形状诡异的刑具,有些像剪刀却带着锯齿,让人看了便恐惧至极。
而主刑桌上,许公公坐在上头,慢条斯理地擦着他手上的一把尖刀。
他两颊凹陷如刀削,颧骨高高耸起,像两座孤峭的山峰,衬得那对眼窝越发深陷,像一双无尽的黑洞。
“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吗?”他细声细气,站起身,朝姜晚柠缓缓走来。
那走路的姿势,像一具摇晃的骨架,如鬼魅般,让姜晚柠心下不适。
“要是识相点,便早些招了,省得咱家对你动刑。”
他用那把尖刀,在姜晚柠的脸上比画起来。
“你说,这么美丽的容颜,咱家该在上面刻些什么好呢?”
那刀锋闪着寒光,姜晚柠心都跳到了嗓子眼,“公公饶命。”
她的嘴被塞住了,只能发出一些呜咽声。
“让咱家听听,说些啥?”
许公公将耳朵凑近。
“饶了你?那你倒是说说,你和宣王究竟有何关系?”
许公公一把扯下姜晚柠嘴里的脏布。
姜晚柠偏过头,大口喘气,“奴婢与宣王,自是无关。”
“无关?”许公公眼睛睁得老大。
“看来还是死鸭子嘴硬,来人,上拶刑。”
狱卒听令,将姜晚柠的双手套入以五根长七寸的圆木穿连的刑具之中,收紧绳索,夹榨手指。
十指连心,那疼痛像毒蛇蛰伏在骨髓里,用尖牙一点点啃噬关节。
姜晚柠死死咬住下唇,直到渗出血丝,才昏死过去。
姜晚柠忽地感受到凉意,是狱卒向她泼了盆水。
她暂时醒转了过来,眼前,还是那不见天日的牢房。
“咱家现在再问问你,你是不是宣王在宫里的细作?”
姜晚柠神志不清,嘴里呜咽着,许公公听不清她说了什么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