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当务之急是进城后的安排。
齐衡从车板上拿起事先准备的报纸。
六点多的天色已能看清字迹，正好用来打发时间。
此行的目的地是四九城东城区，足有六七十里路。
马车在乡间土路上撒开蹄子跑也得两三个钟头，进城后速度更会慢下来——虽然黑龙全力奔跑的时速也就25公里左右，比他自己跑还慢，但拉车的马本就不需太快，耐力才是关键。
黑龙最远曾载着他和武器连续奔袭两百公里才累趴下（最后还是被他扛回来的），这远超它刚买来时只能跑一百公里的极限，是齐衡长期苦练的结果。
黑龙认得路，无需齐衡过多操心，自己就会调整方向。
齐衡翻开报纸，目光落在最近几个月的报道上。
六月八号的《人民日报》：【五亩小麦亩产2105斤】。
这还算“含蓄”，到了七月：【两亩九分小麦亩产3530斤】。
翻到八月份那份，标题赫然是：【天下第一田，亩产3万6900斤】！
齐衡盯着那行铅字，只觉得一阵无语。
村里地里的麦子都还没开镰呢，这些地方怎么就亩产三万斤了？
他一个打小在乡野长大（虽然这辈子没正经营过地）的人，实在搞不懂这“神迹”是怎么来的。
齐衡驾着马车，在通往四九城的土路上颠簸前行。
肩上的野猪早已在途中彻底咽了气，被他稳妥地固定在车斗里。
车厢内，除了这庞然大物，还堆着些捆扎好的柴火、几篓子山里采的野果，以及他那个不离身的黑檀木武器匣。
他此刻的心思却不在这些货物上，目光紧紧锁在手里一张皱巴巴的旧报纸上。
报纸头版头条，赫然印着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——“亩产三万六千九百斤”！
旁边还配着一幅照片，几个农民站在堆积如山的粮食垛子前，笑容满面地接受采访。
“三万六千九百斤……”齐衡低声重复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