虚空裂隙处的混沌气流突然凝滞。
王天被黑芒裹住的身体微微一震，他分明感觉到本尊的神力波动在空间闭合前刹那收束——那道玄色身影并未急着离开，反而转身直面虚空中浮现的数十道身影。
柳飞的剑尖在颤抖，剑气割破掌心都未察觉，他望着那尊玄色背影，喉结滚动两下，终究没敢出声。
来者何人？
苍老的声音像淬了冰的金戈，穿透混沌气墙。
圣光殿殿主立在最前方，金缕玉衣上的宝石泛着冷光，方才目睹四位圣尊在呼吸间湮灭的画面仍在他眼底重放。
作为活了百万年的君王级修士，他能清晰感知到那道玄色身影体内翻涌的力量——不是普通圣尊的法则之力，更像是混沌初开时未被炼化的原始气机，每一缕都重若山岳。
本尊没有回头。
他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叩了叩掌心，像是在确认什么，又像是根本没听见这声质问。
殿主的眉峰跳了跳。
他身后的年轻弟子还举着玉符，符纸表面流转的灵光将方才的战斗画面完整记录——这是圣光殿处理重大事件的惯例，可此刻他却有些后悔让这些毛头小子跟来。
毕竟，被一尊未知的恐怖存在盯上，任何记录都可能成为催命符。
阁下与那两个逃犯何干？殿主提高声音，语气却放软了些，只要交出王天、柳飞，今日之事...可一笔勾销。
他这话半真半假。
圣光殿追杀王天半年，一来是因为那小子偷了殿内秘典，二来是想立威震慑边境修士。
但若真能以两个神主境的性命换得与这尊神秘存在的和解，倒也算划算。
然而回应他的只有一阵风。
本尊抬手拨了拨袖角，仿佛在拂去无关尘埃。
这动作落在殿主眼里，却比当面扇耳光更刺耳——活了百万年，还从未有人敢在他面前如此轻慢！
找死！
殿主右手握拳，掌心腾起一轮金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