血岩海的风卷着咸腥气扑来,王天站在礁石上,望着南宫北离去的背影,衣袂翻卷。
他指尖无意识地按在眉心——那里还残留着盘古虚影苏醒时的灼热,像一团永远不会熄灭的火。
王兄可是急着去战场?南宫北的脚步顿住,转身时袖中血箭轻颤,发出细微的嗡鸣。
他方才说要找地方研究血箭的兴致已淡了些,眉峰微挑,眼底是探究,紫府与天狼的战场在混沌裂隙北端,大洪与圣光的在西南。
前者离咱们这儿三万里,后者不过八千里——但战场哪有不危险的?
洲与洲的传送阵早被各方大佬封了,想去只能硬闯空间乱流。
王天望着远处仍未平息的血岩海漩涡,喉结滚动。
开天劫的阴影在他心底盘旋了百年,每过一日,那道即将劈开混沌的斧意便更清晰一分。
他需要更多杀戮、更多生死淬炼,才能在那一日攥紧一线生机。八千里。他声音沉稳,像敲在青铜上,我选大洪与圣光。
南宫北盯着他的眼睛看了片刻,忽然笑了。
他抬手抛来一枚青铜令符,符面刻着盘古老式的通字:这是我家祖上传的空间引,能在乱流里开半柱香的路。转身时衣摆扫过礁石,带起一片碎浪,若在战场遇到麻烦,报我南宫家的名号——但最好别遇到,否则我会怀疑王兄的本事。
话音未落,他已化作一道青虹消失在天际。
王天握紧令符,指节泛白。
他能听见体内盘古精血的轰鸣,像战鼓在催促。
三日后,当他穿过黑木林时,那鼓声突然变了调——不是血脉的沸腾,而是危险的预警。
来了。他停在一株两人合抱的黑木前,仰头望着枝桠间漏下的光斑。
空气里有若有若无的腐臭味,像极了魔煞洲特有的阴魔功。
萧战。
这个名字在他心底炸响。
三百年前在玄黄殿,这魔煞洲的少主曾因一枚混沌珠当众羞辱他,被他断了三根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