石棺的低吟声里,棺盖终于完全掀开。
那是比混沌更黑暗的所在。
罗睺的魔焰在触及棺内气息的瞬间熄灭,他的四肢仍被锁链捆着,却不再挣扎——他的眼睛彻底失去了焦距,嘴角甚至溢出一丝傻笑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恐惧与理智。
而从棺中涌出的,是比混沌风暴更刺骨的寒意,不是温度的冷,而是一种能冻结神魂的森然,所过之处,混沌气凝结成冰碴,连空间都泛起细密的裂纹。
王天踉跄着后退两步,胸口的伤势竟在这寒意中开始愈合。
他瞳孔骤缩——方才被罗睺魔枪贯穿的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,流出的血珠悬在半空,凝成暗红的冰晶,却始终落不到地面。
这反常的治愈让他后颈发毛,而更让他震惊的,是那道寒意掠过他时,他分明听见了本尊的声音,混在石棺的低吟里,轻得像叹息:“该醒了。”
“轰——”
寒意撞上洪荒宇宙的刹那,整个天地发出哀鸣。
正在紫霄宫讲道的鸿钧突然顿住,手中的造化玉碟裂开细纹;娲皇宫内,女娲捏到一半的泥人“咔”地碎成齑粉;东海深处,祖龙刚要跃出水面,龙鳞上便结满冰霜。
神逆的玄色道袍被冻成脆片,他试图掐诀破冰,指尖却在触到法诀的瞬间僵化;通天的青萍剑嗡鸣着坠入冰潭,剑身上的纹路被冻成苍白;镇元子的人参果树落叶纷飞,每片叶子都在半空凝成翡翠冰雕;冥河的血海结出黑红冰壳,他握剑的手青筋暴起,却连剑柄都掰不下来;东皇的混沌钟砸在冰面上,钟声被冻成实质的音波,在虚空中凝成金色冰棱。
所有人的表情都凝固在震惊里。
娲皇宫的女娲抬着手,像是要接住什么;紫霄宫的鸿钧睁着眼,瞳孔里映着冰花;就连远在三十三重天外的红云,正往口中送的人参果都悬在唇边,果肉上的汁水拉成冰丝。
王天望着这静止的洪荒,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呼吸声格外清晰。
他伸手触碰离自己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