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层深处的劫字金纹还在震动时,魔域边境的裂天已将九环刀重重插入崖石。
刀身嗡鸣震得碎石飞溅,溅在他面甲上发出叮叮脆响——那是魔纹锻铸的面甲,每道沟壑里都凝着百年前斩下的修士血锈。
三日后开拔。他的声音裹在玄铁喉舌里,像铁链在磨盘上摩擦,让血卫把三车尸体浇上冥河血精,挂在先锋旗前。
副将的额头渗出冷汗。
他知道这三车尸体里混着前日被血狱城收走的特殊货,那些尸体心口都有九道暗纹,前日裂天用刀尖挑开一具的眼皮时,他亲眼看见死者瞳孔里浮着和魔旗上一样的巨棺虚影。
大人,那旗......副将欲言又止。
裂天反手抽出九环刀,刀锋划过副将脖颈时带起一缕血线:怕什么?
魔旗吞了十万修士精魂,现在每飘一次就能吸百里内的灵气。
东部那些老东西以为布个护山大阵就能挡?他抬手指向东方,那里的云层正被某种力量撕开,露出底下翻涌的灰雾,你闻闻,那是混沌气。
九棺要开,总得有人祭旗。
三日后,魔域大军动了。
第一面魔旗升起时,西部荒原的乌鸦突然全部坠地。
它们的眼珠被吸成空壳,尸体上长出漆黑魔纹,跟着旗面招展的方向蠕动。
紧接着是第二面、第三面......共计九千九百九十九面血旗,每面旗尾都垂着三具尸体,血精顺着旗面滴落,在地上烧出蜿蜒的血河。
救命!它们在吸我的法力!
道心不稳了!我的法诀...
逃亡的修士发出惨叫。
有个结丹期散修刚捏碎传讯玉符,便见自己掌心的灵气像活物般窜向半空,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。
他踉跄着撞向一块巨石,却见石头表面也浮现出魔纹,正贪婪地舔舐他的鲜血——那是被魔旗魔化的凡物。
裂天骑在九首魔蛟背上,看着下方的修罗场露出冷笑。
魔旗