世界的业障。
“陆压那老小子,证道了。”莲生的声音里难得带了点兴味,“大罗金仙的道果,果然要烧尽前世今生的因果。”
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震耳欲聋的欢呼。
拜火圣朝的圣廷方向,无数金霞冲天而起——是门中弟子在庆贺老祖证道。
更有甚者,三三两两的金仙驾着祥云往圣廷飞,衣袍上的灵光还带着未稳的境界波动——显然是闻风来投的散修。
“有意思。”王天收了剑,屈指弹落剑刃上的混沌气,“证个大罗,倒成了招兵买马的由头。”
青蛟吐着信子绕着他转圈:“那咱们要不要去凑……”
“凑什么热闹。”莲生嗤笑一声,“等他烧完这把火,还有得看。”
莲生没说错。
接下来四十年,洪荒大地接连炸响道音。
乾坤老祖证道那日,西昆仑的清气凝成了山河图虚影,连不周山都震落了三片石屑;九黎祖巫的大巫祭台突然裂开,露出底下沉眠的盘古血脉,祖巫蚩离借此斩去执念,道果上竟缠着半缕混沌气息;就连最是清心寡欲的玉虚宫,都有位记名弟子在瀑布下坐了三万年,一朝睁眼,身后竟显化出十二品功德金莲。
“大罗时代到了。”某夜,王天坐在主峰石台上看星。
混沌气里的法则金线更密了,像一张织得越来越紧的网,“这些老东西忙着证道,忙着扩势力,倒把开天劫的先兆忘了。”
青蛟趴在他膝头,蛇目里映着远处的道音光芒:“他们不怕开天劫?”
“怕,但天道显了,他们便觉得有了依仗。”王天摸了摸腰间玉牌,盘古精血的热度又回来了,“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根稻草,总觉得能救命。”
这一等,又是五十万年。
那日清晨,王天正对着莲潭练剑。
十二品青莲突然剧烈震颤,花瓣上的道痕如活物般游动,最后全部汇聚到中央的莲蓬——那里躺着他的青莲躯体,原本半透明的莲瓣,此刻竟透出了几分肉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