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意,逃也似的出了那扇沉重的门。
药房里,卸下所有包袱和防备,林晚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,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。
简单用冷水冲了冲,扯了布条草草包扎,每一次触碰都疼得她倒吸凉气。
好不容易再次熬好药,端着新药碗走向正屋时,林晚感觉双腿像灌了铅,疲惫感如同实质的藤蔓缠绕着她。
推开门,云烬依旧坐在那里,姿势未变。
但这一次,屋内气氛好像变得有些不一样了。
他没有看书,只是低着头。
但林晚敏锐地察觉到,他的身体在微微颤抖,幅度很小,却带着一种极力克制的痉挛。
“他不对劲!”林晚心底一阵惊呼。
她屏住呼吸,将药碗放在书案最远的角落,然后迅速后退到墙边,恨不能将自己嵌进木板里,极力降低存在感。
屋内死寂,只有烛火偶尔爆出“噼啪”轻响。
借着书案上的烛光,林晚清楚地看到,云烬的右手紧握成拳,用力到指关节发白,手背上的青筋如同蚯蚓般暴出来,很用力地抵在桌面上。
他的脸颊肌肉紧绷,腮帮子咬得死紧,像是在忍受着某种非人的痛苦。
更让她心惊的是,在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下,几缕极其诡异的紫黑色气息,如同活物般在胸口处缓缓流转、缠绕,散发着不祥的微光。
那是什么?他怎么了?旧疾发作?
她张了张嘴,想问,但她非常谨慎,一个字也不敢吐。
半晌后,云烬紧握的右拳忽地一松,从嘴里颤抖着呼出一口气,整个人松懈下来,就连胸口那缕紫黑色气息也消失了。
他伸出两根手指,随意地碰了碰碗壁,试了试温度。
然后,在林晚紧张的注视下,他端起了药碗,凑到嘴边。
就在林晚以为他打算喝药的时候,云烬手腕一倾,深褐色的药汁,哗啦啦地全部倒在了光洁的地板上,一滴不剩。
“太烫。”
他放下