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。
陈祖安靠在高背椅上,指尖夹着一支刚点燃的香烟,淡青色的烟雾袅袅升起,模糊了他望向窗外湾仔街景的视线。
他刚从吹鸡那里回来,脑海里还回荡着那位龙头老大忧心忡忡的劝诫。
“阿祖,再等等!等新的话事人选出来!到时候让新的话事人去跟靓坤谈,名正言顺,也好说话些……”
吹鸡搓着手,额角渗着细密的汗珠,仿佛和洪兴堂主谈判比让他去跳维多利亚港还可怕。“现在选举关头,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啊!社团的力量要用在刀刃上……”
陈祖安当时只是端起茶杯,慢悠悠地呷了一口,温热的茶水滑入喉咙,却没能驱散他眼底深处的冷意。
他没有点头,也没有反驳,只是用一种近乎漠然的眼神看着吹鸡,那眼神让吹鸡后面的话都噎在了喉咙里。
冲动?陈祖安心中冷笑,靓坤的棍子都砸到头上了,再忍下去,他陈祖安的名字在道上就成了笑柄的代名词。
夜幕降临,霓虹点亮了旺角的喧嚣。阿布,这个沉默寡言的杀手,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,带着十几个精悍的身影,消失在旺角错综复杂的街巷深处。
目标很明确——靓坤罩着的几个小赌档和地下游戏厅。行动迅捷如风,砸玻璃的脆响、看场混混的惨嚎、赌徒惊慌失措的奔逃,汇成一片混乱的交响。
阿布下手极有分寸,砸场为主,伤人点到即止,留下足够清晰的“和联胜到此一游”的印记,然后又如潮水般迅速退去。
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飞回靓坤的耳朵里。这位洪兴的狂人堂主,气得砸碎了他最喜欢的一个古董花瓶。“陈祖安!你个冚家铲的四九仔!敢踩到老子头上?!”他暴跳如雷,双眼赤红。
第二天,靓坤的反击也如期而至。几辆面包车气势汹汹地冲进湾仔,目标直指陈祖安的地盘。可惜,迎接他们的不是惊慌失措的小弟,而是早已严阵以待的阿布和他带领的“保护伞”精锐。
这些由“馈赠”的战士,训练有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