外面雨势渐小,夜风呼啸着拍打窗户。
房间里静得诡异,几道含义各异的视线沉沉落在沈知棠身上,让她背脊微微发僵。
她勉强牵起唇角,露出一个干巴巴的笑容。
霍承砚轮椅上的姿态依旧闲适,指节随意搭在轮椅扶手上,唇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看向她,宛如一个耐心的看客。
那眼神似乎在说:继续你的表演。
毕竟十几分钟之前,为了躲避某个麻烦,她可是对着这位阎王亲口说出了“从小爱慕”的鬼话。
他在等着看自己怎么下台?还是在试探?
沈知棠心头警铃微响,脚步迟疑。
“喂!那边对着风口,你穿这么点坐那儿是想再感冒灌苦药?”
傅宴临不耐的声音突然响起,打破了沉寂。
他看也没看身边,长腿一伸,随意将一张空椅子踢到自己附近的空位上,发出“哐”的一声闷响。
他别开脸,耳根却隐约有点泛红,“烦死了,凳子这么多非挤一块儿,不嫌热吗?”
另一边,勒霆深目光沉沉地看着她。
他没有说话,只是抬手指了指自己身侧不远处扶手椅的位置,平静地开口:“未婚妻的位置。”
空气顿时紧绷起来。
傅宴临像是被那声“未婚妻”刺了一下,漂亮的桃花眼眯起,冷笑出声:“装什么情深?事情发生那么久都没见你露个正脸,闹得差点没法收场。现在倒装得体贴,是老爷子催得紧了,还是突然发现我们棠棠有哪里值得你‘上心’了?”
他话锋刻薄而精准,每一个字都戳在联姻关系最微妙的点上。
勒霆深捏着牌背的手指微不可察地收紧了一瞬,随即松开。
他没有立刻回击傅宴临,那双墨色的眼眸眼眸反而转向了不远处的沈知棠。
少女站在那里,似乎也因傅宴临提起订婚宴而想到了什么,湿漉漉的眼睛抬起来望向他,花瓣般的唇瓣紧紧抿着,小巧的唇珠压出一道紧张的痕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