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老夫人不怒反喜,听停云化词用典张口就来,必然得那观照真人授过两句经史子集。
虽姐儿无须功名,后宅往来,却是要会几句风花雪月的,这年龄带回去当然能请个先生好好教着,全无根基,也是麻烦。
至于去或不去,世上哪个人是想不来就不来的?但凭父母愿意,也就落地了。
她越看越是顺眼,心道果然是张太夫人挑的人,往牙婆处找,不定哪年月才能找个这么合适的。
听谢老夫人许久没个动静,停云有意将手上动作放轻了些,略摇晃着脑袋道:
“其实我也不觉得人间愁多,可师傅他们都是这样劝人的,苦多乐也多。
你说的什么我一概听不懂来,都是学着师傅说,你实在想求菩萨,就去旁人求一个,求我是没用的。
虽然我也在观子里,可师傅说我没跪过祖师,断不能与旁人消灾解厄,顾好自个儿的因果就不错了。
何况我唱经唱的不好,师傅怎么可能让我去呢,也许等我大些,我便能跟着去了,到时候你再来请我,我还是去的。
你没吃就没吃吧,我也不与你计较,咱们这头,是问长生的,又不修功德,没了就没了。”
她念念叨叨,听着有声劝慰谢老夫人,语气里又颇不情愿,嘟囔着嗓子,和家里纤云相差无几,能瞧的出观照道人确是疼爱,养的她稚子脾性。
嗨!”停云一声吆喝,用力将装着藤条段的匾端起,左右摇晃让里面的积水从匾缝隙间淅淅沥沥落下,雨点样汇聚到沟渠里。
谢太夫人恍然,原来停云以为她说的“去府上”是去府上做道场法会念经,个中误会,她没作解释,另问道:“你既听不懂,知道什么是朱门妇。”
“我又不是傻子,朱门就是大红门,书上说过的,要气派的人才用的起,上回你来,师傅还怨我阿谀与你,说你气派,你就是朱门妇。
可你说愁的连个蜜柑都喝不下,也不见得很顺遂。”她又记起那一竹筒,转脸看向谢太夫人,眼瞪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