圣人言说女子难养,这两处难养,能何如,终归面理上挑不出个错,谢简且随着底下去了。
崔婉心下欢喜,日夜念着早些来个人,一想有备无患的好,再想和谢熙一同玩着也是益处。
这一想两三月过去,还不见谢老夫人首肯谁进来,问及说是难挑,若是个婴童,那捡个眉眼好些的就成了,若是十五六七,寻个品性稳妥的也就定了。
难就难在这七八童稚,教养差的,学了诸多毛病难调,教养好的,一应是锦绣出来,谁肯舍与,且等着吧,实熬不住了再说。
对外只说是八字合不上,渐挑渐无,连说乐子的人都没了,唯崔婉还时不时记挂。
天上雨来风走的,早晚间开始有了凉意,某傍晚行膳时,女使抱了大盆黄菊来,言说“今年园子菊花培的好,开的又早又大。”
谢老夫人一问日子,居然已经走到了近重阳,朱门绣宅里最是讲究,虽有崔婉担待杂事,她一把老骨头也没少折腾。
消停下来,谢老夫人当真是周身不适,且躺着,女使传话,张家太夫人来访,两人是个经年旧交,差不离都是半截身子埋在了土里头。
那头年轻时常往谢府来,这会也不拘礼,隔着门爽朗声气喊:“这莫不是梦里会她亡夫,不肯前来迎我。”
谢老夫人撑起上半身坐着,高声喊左右:“快快,取个前儿节上供过的粘米粿子,好堵一堵那张老嘴。”
人进到里头,各自相对笑过,张太夫人上下打量道:“你这是真下不了床了,我当旁人诓我,好几回席面请你,你遣个女使推三阻四。”
说罢一瞧左右,主人家样笑着吩咐道:“你们都走,我与你家老太太有私话要说。”
“莫听她的,来此使唤人了。”谢老夫人笑道。
几个丫鬟跟着掩嘴,各自和着老太太开心闪去屏风外头,谢老夫人把案几上茶果推了推,道:“什么要紧事,还打发人走。”
“好事好事,我与你寻着人了。”张太夫人撩过衣襟,跟着斜坐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