祁野消失得毫无征兆。
课桌上摊开的《五年高考》还停留在函数求导页，铅笔滚落在草稿纸边缘，纸上画着半只未完成的蓝闪蝶翅膀。桑沐盯着前排空荡荡的座位，胃里像塞了块冰。
“祁野转学回精英中学了。”班主任老李敲着黑板，“某些同学收收心，别整天想些有的没的！”
全班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桑沐背上。李诗雅转过头，指尖转着镶水钻的钢笔，唇角勾起胜利者的弧度。
午休时桑沐冲进实验楼。生物实验室门锁换了电子密码锁，她疯狂拍打门板：“祁野！你在不在？”
门内死寂。
“找祁同学？”保洁阿姨推着水桶路过，“昨天半夜来了辆黑轿车，几个穿西装的把他行李全搬走了。”她压低声音，“有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，长得跟祁同学挺像，就是凶得很...”
桑沐想起祁野提过的父亲——知行教育集团董事长祁正平。那个把教材卖进全国重点中学，在电视上高谈“精英基因论”的男人。
手机突然震动，陌生号码发来张照片：祁野穿着笔挺的英伦校服坐在落地窗前，面前摊着厚重的经济学原版书。窗外是修剪完美的欧式花园。
配文：「回归正轨」
桑沐攥紧手机，指甲嵌进掌心。照片角落的玻璃反光里，映出半张金丝眼镜的冷光。
话剧社排练室炸了锅。
“《罗密欧与朱丽叶》女主角换人！”社长敲着剧本，“李诗雅演朱丽叶，桑沐调去灯光组。”
几个女生夸张地鼓掌，李诗雅抱着镶蕾丝的戏服微笑：“我会替祁野好好指导你的。”
桑沐盯着道具架上的铁皮箱——那是祁野设计的星空投影仪，线路板裸露在外像挣扎的神经。他消失前熬夜调试时说过：“最后一场戏，要让星光从朱丽叶的裙摆流淌到坟墓。”
“我不换。”桑沐的声音不大，却让喧闹戛然而止。
李诗雅挑眉：“导演组决定的...”
“祁野是导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