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收拾院子沾了血。”小丫头应了一声跑出去,萧承钧立刻抄起案角的铜镇纸,在碗底轻轻一磕。
裂纹顺着碗壁爬开,褐色药汁里浮出几缕淡绿——是曼陀罗的汁液,喝下去会让人陷入假死,连脉象都会变得微弱。
“好个柳氏。”他低笑一声,反手将药汁泼在床脚的兰草上。
那株养了三年的素心兰瞬间蔫了叶子,叶片边缘泛起黑褐。
萧承钧扯过被子蒙住头,调整呼吸频率,让心跳慢得像是将熄的灯芯。
门轴转动的声音比猫步还轻。
他闭着眼数到第三下,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——是两个婢女,鞋底沾着晨露,在青砖上留下两串湿印。
其中一个压低声音:“夫人说要绑结实了,别让他再装病。”另一个嗤笑:“就他那废人,绑根麻绳都费劲......”
萧承钧的指甲掐进掌心。
三年前她们也是这样笑的,在他母亲的灵前嗑瓜子,说“庶子就是庶子,死了娘连口热饭都吃不上”。
麻绳套上手腕的瞬间,他突然暴起!
左手扣住那婢女的手腕往反方向一拧,听见骨头错位的脆响。
那婢女痛得尖叫,右手还攥着半段麻绳,被萧承钧一脚踹在腰眼,撞翻了妆台的铜镜。
另一个婢女转身要跑,青奴从门后窜出来,抄起烧火棍拦腰一戳,正顶在她的软肋上。
“谁指使你们的?”萧承钧扯过床幔的流苏,将受伤婢女的手腕捆在床柱上。
他捏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,看见那张脸——是柳氏院里的二等丫鬟春桃,上个月还给他送过发霉的米。
“三......三公子饶命!”春桃疼得眼泪直掉,“是夫人说的,王医正晌午就到,今晚必须......必须......”
“必须怎样?”萧承钧的拇指碾过她腕骨的断口,春桃的尖叫几乎掀翻屋顶。
另一个婢女吓破了胆,跪在地上直磕头:“夫人说要让您‘暴病’,等王医正写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