铁棍与匕首相击的脆响震得木梁簌簌落灰,萧承钧借着月光瞥见青奴鬓角的血——那是方才刺客反手划的。
"老东西,活腻了?"刺客低喝,招式陡然变狠。
萧承钧撑着墙爬向墙角,指尖在砖缝里摸索。
三年前他在墙根发现松动的砖石时,就猜到母亲可能留了东西。
此刻他指甲扣住砖沿一掰,泛黄的绢帛裹着的残卷"啪"地掉在掌心,霉味里混着淡淡沉香味——是母亲常用的香粉味。
"阿钧,这字要这样写......"记忆突然涌上来。
那时他才七岁,母亲在柴房里借着月光教他识字,手里捧的正是这本卷边的古卷。
她指尖点着"九劫锻骨诀"几个字,眼睛亮得像星子:"等阿钧长大,就能明白娘的苦心了......"
"砰!"
青奴的闷哼将萧承钧拽回现实。
他抬头正看见刺客一脚踹在老仆胸口,青奴撞在柱子上又滑下来,铁棍当啷落地。
刺客甩了甩匕首上的血,转身朝他一步步走来,月光透过破窗照在刀刃上,淬毒的蓝光刺得人睁不开眼。
萧承钧攥紧残卷,喉咙发甜——方才撞下床时震到了旧伤,废了的丹田处像有团火在烧。
可他忽然想起母亲最后看他的眼神,那是种近乎癫狂的坚定,仿佛在说:"就算断骨裂脉,也要活下来。"
刺客的影子笼罩下来,萧承钧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。
他盯着对方扬起的匕首,手指缓缓抚过残卷上"以骨为炉"四个字,突然笑了——三年隐忍,今夜或许就是死局,但若是能借着这残卷里的法子......
"去死吧!"
刺客暴喝声中,掌风裹着腥气扑面而来。
萧承钧望着那只即将穿透他胸膛的手,喉间溢出声低笑。
他将残卷按在心口,感受着上面母亲留下的温度,在掌风临体的刹那,咬碎了后槽牙。
鲜血混着碎牙喷在残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