条上的字,那些歪歪扭扭的“山”上若是细细看来,的确有几座长得有点像字。
闻竹道:“这画,不,这山,也不是,这信写得还不容易呢。”
姜二小姐写的时候一会儿又问她哪个字怎么写,就跟没念过书似的,最后干脆是姜二小姐念一遍她先写出来,小姐再照抄。
裴泾盯着那几个墨团看了半晌,突然低笑出声:“本王就说……这山势画得甚是别致,原来是字。”
闻竹和段酒对视一眼,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想法——王爷这滤镜怕是比城墙还厚。
闻竹赶紧道:“这也不能怪姜二小姐,二小姐从未写过这么小的字,的确有些强人所难了,所以小姐重新写了一封让属下带来。”
裴泾眸中亮光微闪,表面却不动声色,摊了摊手,“过几日就要回京了,还非得写封信,真是多此一举。”
两兄妹对视一眼,又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,用眼神互相安慰。
裴泾接过信,指尖在信封上轻轻摩挲,立刻走到一旁拆开。
只见信纸上写着:
「裴涇:
聽說你要被人埋伏了,趕緊繞路!
別逞強,安全第一。
——姜翡」
最后还画了个叉腰生气的小人,圆滚滚的脑袋上冒着三簇火苗。
裴泾盯着那个气鼓鼓的小人,唇角不自觉地上扬。
他从案上取过一张信纸,提笔写下回信,字迹龙飞凤舞,与姜翡那狗爬的笔迹形成鲜明对比。
「小翠:
本王自有分寸。
倒是你,少往定遠侯府跑。若再讓本王知道你單獨見魏明楨,本王就」
裴泾的笔顿了顿,想威胁又不知如何威胁,那丫头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,只怕他站到她面前她也不知道“听话”二字怎么写。
算了。
他没再写别的,只在最后落款「——裴涇」。
他笔尖又顿了顿,也学着姜翡在末尾添了个小人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