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泾心情很好,因为这火是他点的。
“近来的确容易上火。”裴泾意有所指,“本王也上火了,让小二上几碗冰镇莲子羹来,大家都去去火。”
他手指轻轻摩挲着茶盏边缘,目光灼灼地盯着姜翡的唇,仿佛在回味方才的触感。
魏明桢眉头微蹙,“姜二小姐可是身子不适?脸色似乎有些……”
“我没事,今天有点热。”姜翡急忙打断,端起茶盏掩饰性地抿了一口,却不小心被呛到,咳嗽起来。
魏明桢立刻递来帕子,姜翡连忙接过掩住唇,目光一抬,刚好和裴泾看了个正对眼。
姜翡很想狠狠瞪裴泾一眼,又怕他觉得自己在跟他调情。
不消片刻,小二就盛上了冰镇莲子羹,一人面前摆上一碗。
姜翡盯着那碗莲子羹,恨不得把它直接扣在裴泾头上。
雅间内瓷勺与碗沿相碰的声音格外清晰,气氛有些过于沉闷。
魏辞盈突然开口:“这酒楼原来不叫这个名字,不知怎的突然就改了名,不过这玉馔楼,倒是比原来的名字更为风雅。”
裴泾晃着手中的酒盏,问:“原来叫什么?”
“倚翠楼。”
裴泾晃杯的手一顿,目光不动声色在姜翡面上瞟了一眼,“你是觉得倚翠楼哪里不好?”
魏辞盈总算搭上个裴泾感兴趣的话题,眸光流转间带着笑意说:“倒不是说‘倚翠’不好,只是这‘倚’字太软,‘翠’字太轻,美则美矣,却少了几分风骨。哪及‘玉馔’二字来得铿锵?”
“玉乃君子之器,馔为珍馐之雅,单听名字便觉满室墨香……”
姜翡偷偷打了个哈欠,魏明桢边听边赞赏地点头。
“……连寻常羹汤都能品出《山家清供》里的韵味来,这倚翠的风花雪月岂是玉馔的钟鼎押韵可比?”
魏辞盈自诩有几分才华,正是好好展示的时候,她自顾说着,却没注意到裴泾越来越黑沉的脸色。
裴泾手中的酒盏突然重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