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明桢在衙门忙了一整日,听说魏辞盈在宫里晕倒了,还是昭宁王派人把人给送回来的,回府后就马不停蹄去了魏辞盈的院子。
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,廊下的灯笼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,映在青石板上显得格外焦急。
“三哥来了。”魏辞盈正倚在窗边喝茶,见他进院,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。
“太医怎么说?”魏明桢跨入房中。
“只是暑热而已,三哥不必忧心,我好得很。”
魏明桢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,她的表情坦然,竟显出一种少有的松弛,这才松了口气。
“我听说是昭宁王派人送你回来的,往后你还是离他远一点。”
魏辞盈脸上的笑容淡了淡,“三哥对他有成见。是因为他救下嫂子让三哥失了颜面吗?”
“你怎会如此作想?”魏明桢道:“并非成见,此人喜怒无常,暴戾成性,视人命如草芥,他杀过那么多人你都忘了吗?”
“或许是那些人该杀呢?”
“辞盈。”魏明桢沉声道:“此人城府极深,不是你能对付的。”
魏辞盈脸色骤然冷了下来,指尖不自觉地摩挲着茶杯边缘,“三哥为何总是要管我的私事?先前家中不满意江临渊,我也已和他划清界限了,如今就连和昭宁王走得近些,三哥也不乐意?”
“我只是关心你。”魏明桢神色复杂,“三哥对你有愧,希望你后半生顺遂。当年——”
“能不要再提当年的事吗?!”魏辞盈突然拔高了声音,茶杯被她猛地攥紧,茶水溅出几滴落在手背上。
魏明桢明显一怔,眼前的魏辞盈仿佛变了个人似的,眼中闪过的厉色让他陌生。
屋内一时寂静,只听得远处传来隐约更漏声声。
魏辞盈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,连忙垂下眼帘,声音软了下来。
“当年的事对我伤害太大了,以后能不要再提那些事了吗?就当……就当我当年只是流落街头,在街上过了一段时间苦日子而已,行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