。”裴泾目光一转,看向之前拿鞭子抽人的人牙子,说:“我就买他。”
牙婆和人牙子同时一愣。
人牙子随即哈哈大笑,“贵人可真会说笑,小的就是个做买卖的,哪能自己卖自己啊?”
“这样啊。”裴泾轻轻叹了一声。
“是是是。”牙婆赔笑,“您看他一把年纪,就一臭汉子,咱们牙行里有的是模样干净俊俏的丫头,贵人……”
“不卖。”裴泾说:“那倒是有些可惜。”
牙婆只觉这贵人就连说话声儿都这般好听,语气柔得像在惋惜一朵快凋谢的花一般。
她刚要开口,眼前忽然寒光一闪。
人牙子的笑声戛然而止。
那人牙子脸上的笑容还没散去,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胸口。
一把长刀不知何时没入他胸口,只余刀柄在外,那刀柄上还搭着一只白玉一样的手。
裴泾松开刀柄,人牙子往后踉跄了两步,轰然倒地。
牙行内寂静了一瞬,接着瞬间炸开锅,尖叫声四起。
牙行内顿时乱作一团,客人们争先恐后往外逃,撞翻了桌椅茶盏,推搡着往门外挤。
“杀、杀人啦!“牙婆尖叫着往后爬,却被段酒一脚踩住裙角。
段酒按着腰间空空的刀鞘有些头疼。
人牙子的确该死,但王爷这样当街杀人,御史台怕是又要炸开锅,明日早朝就会向皇上觐见弹劾。
裴泾慢条斯理地掏出一方雪白的帕子,擦了擦手指看向牙婆,声音温柔得令人毛骨悚然。
“活着不卖,死了可以谈谈价钱了。”
牙婆瘫在地上,牙齿不住地打颤,尿骚味从裙底蔓延开来。
“贵,贵人饶命……”牙婆抖如筛糠,额头在地上磕得砰砰响,“这畜生冒犯了贵人,死,死有余辜……”
裴泾指尖一弹,一枚铜钱落在牙婆身上,“买他,够了吗?”
牙婆连连点头,“够了,够的够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