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咳咳,咳咳咳。”令人心碎的咳嗽声自空荡的秦殿中响起。
“还有何人?还有何人.......”躺在床榻之上,脸颊消瘦的秦惠文王,在这安静的深夜中,一个人咳嗽着。
一生操劳,处于弥留之际的他,此刻看着大殿上空那只展翅高飞的秦鸟壁像,眸光早已失去了曾经的睿智与威严,剩下的唯有混乱和恐惧,他颤抖的呢喃着,“寡人之后有荡儿,荡儿之后又有谁?诸国合纵,被寡人破了,可荡儿又是否能如寡人般守住秦国.......”
重病缠身的惠文王挣扎的从床榻上爬起,睁着自己那已经看不清多少东西的瞳孔,喃喃自语着,“寡人还不能死,寡人还不能死.......”
连滚带爬,发丝凌乱,在看不到一丝秦王风度的他踉跄的来到了大殿深处的地图前,持着手中的油灯,惠文王眯着自己的双眸,吃力地抚摸着那波澜壮阔的天下地势图。
“在哪儿,在哪儿.......大秦在哪儿.......寡人为何看不到了?不行,寡人不能死,寡人还不能死!”神智混乱的惠文王犹如无助的孩童般跪倒在了诺大的地图前,诺大的天下前!
衣衫不整的他抱住了自己的头,痛哭流涕,“还有何人?荡儿之后还有何人?张仪之后还有何人?赢疾之后还有何人?大秦日后还有何人.......它在哪儿?它到底在哪儿,大秦究竟在哪儿!”
惠文王颤抖的对着前方的地图伸出了自己的手,想找到自己一生存在的意义,可他已经半瞎了,因为他就要死了,所以他找不到,也看不见,他只能好似孩童般的无助哭泣。
就在这时,一道脚步声从他的耳畔响起,神智不明的惠文王缓缓转头,似乎看到了一道人影朝他走来。
望着那人来到了他的面前,感受到那人握住了他冰凉的右手,惠文王吃力地睁着自己的眼睛,竭尽全力想要看清面前这人,他用力的看着,左手不经意间落在了那人的胸前,惠文王顿时左手抓紧,死死抓住了那上面绣着的大秦玄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