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陈玄铮直起身子,指尖的白灰簌簌落在月白锦袍上。
他望着台下攒动的妖头,突然想起取经时在比丘国,那些被抓去当药引的孩童也是这样看他——带着审视,带着怀疑。“贫僧自幼修行,确实不擅俗务。“他双手合十,眼尾的笑纹淡得像烟,“还望各位海涵。“
白璃倚着祭坛栏杆,指尖转着玉骨扇。
扇面是她亲手画的并蒂莲,此刻被她转得呼呼生风。
她望着陈玄铮发顶翘起的呆毛,突然想起昨夜他捧着自己藏在案头的桂花糕,像只偷到蜜的熊瞎子——原来他不是真的笨,只是在等一个破绽。
“上供茶。“灰骨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。
小蛛儿端着茶盘过来时,袖口沾着片嫩绿的草叶。
陈玄铮接过茶盏的瞬间,闻到了那抹若有若无的苦香——是忘情草。
他垂眸看了眼茶盏里浮着的草沫,突然想起青绫昨日在百草园翻找药材的身影。
“请各位施主用茶。“他将茶盏分发给前排妖修,最后端起白璃的那盏,“夫人请。“
白璃接过茶盏的指尖顿了顿。
茶水入口的刹那,她瞳孔微微收缩——这味道,分明是忘情草煎的。
她抬眼时正撞见陈玄铮的目光,他眼底清亮,没有半分慌乱。
台下突然响起抽噎声。
小狐妖抱着糖葫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,熊罴精抹着眼泪直拍大腿:“我...我怎么想不起去年祭典吃了几串烤鹿?“石猴精挠着脑袋在祭坛下转圈,把供果踩得汁水四溅。
“好个圣僧。“青绫的蛇尾猛地绷直,“连清心露和忘情草都分不清?“
白璃将茶盏重重搁在案上。
她起身时红裙扫过陈玄铮手背,带起一阵风。“跟我来。“她拽着他的手腕往祭坛后走,蛛丝从袖中窜出,在两人周围织成半透明的屏障。
“解释。“她松开手,指尖戳在他胸口,“是真蠢,还是故意?“
陈玄铮望着她