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诗意昏昏沉沉,记忆被拉回五年前。
医生遗憾地告诉她,他们已经尽力了,她的爸爸救不活了。
葬礼上,她偷偷地躲在角落里哭,捂住嘴巴,死死不敢出声。
她好难过啊,她自责、愧疚、崩溃,如果不是她闹脾气,如果她能早点起床出发,他们又怎么会在路上发生车祸。
那年她初二,父亲去世的几个月后,她红着眼睛在纸上画画,画爸爸的侧颜,画着画着,就忍不住哭出声来。
她匆匆推开门,迎面恰好撞上一个冷戾痞坏的少年。
贺西楼这天来孟淮礼家写作业,他很高,略微低头俯身,痞坏地捏了捏她的脸蛋,嗓音撩拨:
“诗意妹妹,怎么这么爱哭啊?上回在巷子里哭,现在还哭?”
他根本就不懂。
孟诗意哭的更凶,豆大的泪珠啪嗒啪嗒往下掉,她揉了揉红肿的眼睛,逞强说:“我…我没事。”
话音刚落。
贺西楼揉了揉她的脑袋,像是在哄她,“那哥哥请你吃蓝莓小蛋糕,不哭了好不好?”
她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心脏扑通扑通跳动。
她哭了很久才缓过来,点点头,拉住他的手:“好。”
可下一秒,躺在病床上昏迷的人就变成了贺西楼。
他原本穿着黑色西装,矜贵得体,可病床上的他奄奄一息、狼狈至极。
那个通知她父亲死讯的医生再次走过来,遗憾地告诉她:
“非常抱歉,我们已经尽力了……”
*
孟诗意眼角滑过泪滴,挣扎着想要睁开眼,却怎么也无法从噩梦中脱离出来。
她的心脏好疼,好疼……
“诗意……孟诗意?”许晴晴和盛婉在旁边喊她的名字。
孟诗意在噩梦中听到熟悉的声音,终于挣扎地动了动手指,缓慢睁开眼。
眼前是白茫茫的天花板,吊瓶源源不断滴出盐水。
周围飘来医院消毒水的刺鼻味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