己!
但是,他也捕捉到了宇文瑅纪的异常沉默。
大师兄经历了这样的炼狱,他知道,大师兄此刻背负的东西,远比他手中的匕首沉重。
晏鸣没有立刻去找宇文瑅纪,他了解大师兄的性子,此刻贸然打扰未必是好事。
他默默收拾好东西,然后走到宇文瑅纪居所附近,在不远处一个能观察到门廊的角落抱臂坐下。
他就像一块沉默的磐石,目光锐利地扫视周围,警惕着任何可能叨扰到宇文瑅纪的不速之客或是过分的议论喧嚣。
年纪不大的他不知道其他人那么多弯弯绕绕,但是他知道,大师兄是个好人。
所以,他只能用自己最擅长的方式——守护,来表达他的支持。
同时他也在思考,如果大师兄需要发泄练手,他随时准备好去找回二师兄来当那个陪练的沙袋。
师玄道离开有事回家去了,但他若在学院,以他闯荡江湖的志向和俊逸不羁的性情,听到此等惨案,恐怕会拍案而起,怒斥蛮夷禽兽,胸中激荡着提剑去南疆诛杀恶徒的豪情。
对大师兄的功劳肯定会大加赞赏。
在他离开之前,就一直见到宇文瑅纪闭门不出,当时他可能会困惑不解。
现在他只会觉得大师兄有些矫情或想不开。
不如他们江湖儿女,快意恩仇,手刃仇敌便是痛快,何须如此沉溺于悲伤之间?他或许会尝试用江湖人的方式去开解,若被拒之门外,可能会摇头叹息,觉得师兄钻了牛角尖,不如江湖洒脱。
门外的关切与喧嚣,夏凝的哭诉、苏浅紫无声的守护、远处人群的悲愤议论,如同潮水般持续冲击着宇文瑅纪濒临崩溃的心理防线。
宇文瑅纪紧握着冰冷的剑柄,身体因痛苦和激烈的思想斗争而剧烈颤抖。
洪伟涛残酷的现实逻辑与费城血淋淋的景象,像是一把沉重的枷锁将他拖向以暴制暴的深渊;而章民的王道理想,则是在现实的铁壁面前,显得如此脆弱缥缈,仿佛一触即碎的泡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