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个月的时光悄然而过——
庆云学院里,宇文瑅纪的居室——
屋内的陈设依旧,但空气凝滞,弥漫着一种压抑的孤寂,案桌上堆放着由苏浅紫和夏凝每日更换的食盒,茶水早已冰凉。
几卷摊开的兵书和策论上落下了薄薄一层灰,窗外,生机勃勃的景色与室内的死寂形成了刺眼的对比。
宇文瑅纪比半月前更显清瘦,下颔线愈发冷硬。
素色衣衫,长发未束,随意披散,几缕碎发垂落额前,遮住部分眉宇。
他大部分时间或枯坐于案几前,目光空洞地穿透墙壁,投向某个只有他能看见的方向;或抱膝蜷坐在窗下的阴影里,像一头受伤后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狼。
偶尔,宇文瑅纪无意识地摩挲着指腹和掌心——那是长期握持兵器留下的厚茧,也是沾染过鲜血的证明。
他眼神的深处,那沉郁的疲惫并未消散,反而沉淀为一种近乎麻木的、深不见底的沉寂、
洪伟涛的话语和费城的景象在脑海里反复冲刷,已不再是最初的惊涛骇浪,而是变成了缓慢侵蚀心岸的冰冷潮水,留下道道深刻的沟壑。
半月里,无数的敲门声与询问——
有同窗和仰慕者的兴奋期待:“宇文师兄,你在吗?听闻师兄南中凯旋而归,特来请教军略!”
有学院师长和院监的温和劝导:“瑅纪,开门。南中战士辛苦,院中关切,出来走动走动也好。”
有无知者对战事的好奇:“宇文师兄!能给我说说前线到底怎么回事?听闻打得南中大败而归?!”
但是,宇文瑅纪对所有的敲门和呼唤,他都置若罔闻。
脚步声靠近时,他身体会瞬间紧绷,如同进入戒备状态,眼神锐利地扫向门扉。
待门外人声离去,那紧绷的弦才缓缓松弛下来,复归于沉寂的深海。
宇文瑅纪的沉默,像是一堵无形的、冰冷的高墙,隔绝了所有试图靠近的善意、好奇或探询。
苏浅紫每日清晨